「這是我特意留著今天穿的。」玖茴圍著落煙轉了一圈,火紅的斗篷仿若梅綻放:「師姐眼光真好,我也覺得好看。」
落煙伸手幫她拂去發間的雪:「你跟祉猷早去早回,路上不要耽擱,今天晚上我們宗門與城主府給城裡百姓準備了一場焰火表演,你們若是回來晚了,就要等到明年中秋夜才有機會看了。」
「那我現在就出發。」玖茴瞥了眼地上的雪人,轉身拽起祉猷的袖子就跑,邊跑邊召出飛劍跳上去:「師姐,晚上記得給我們留好吃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們的。」落煙看著匆匆離去的師弟師妹,笑出聲來。到底是自家師弟師妹,她就覺得師弟穿大氅比別人家男修矜貴俊雅;師妹穿大紅斗篷,也比別人家小姑娘嬌俏漂亮。
往年她還覺得問星門與萬火宗的那些年輕郎君、小姑娘討人喜歡,今年她便覺得,其他宗門的孩子都不太行,只有自家的孩子最討人喜歡。
但是這個念頭,只短短維持了幾個瞬息,因為她低頭發現自己精心堆好的雪人鼻子,被玖茴的斗篷尾弄掉了。
「玖茴!」落煙氣得雙手叉腰:「難怪跑那麼快,原來是心虛了,這個小混蛋!」
片刻後,她余怒還未消,一隻紙疊的小鳥撲扇著翅膀繞著她飛來飛去,嘴裡不停地念叨:「落煙師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又氣又好笑,伸手把紙鳥抓到掌心:「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幸好落煙師姐沒有發現。」玖茴連連往後看,確定師姐不會追上來以後,長舒一口氣,盤腿在飛劍上坐下:「祉猷,我們先去哪個宗門?」
「萬火宗。」
「為什麼?」
「它克你,早點去,就能早點走。」
「有道理。」玖茴單手托腮,側著頭打量祉猷,焦嬸嬸的手藝真好,祉猷穿這件大氅格外合適。
萬火宗內。
萬火宗宗主問徒弟:「望舒閣今年送賀儀的人還沒到?」
「早晚都會到的。」弟子往外面望了望:「這種打秋風的好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來。」
「怎麼說話的。」萬火宗宗主瞥徒弟一眼:「大家都是鄰居,望舒閣宗門弱小勢微,我們多照應著些也是應該。」
弟子疑惑地看向師父:「師父,您往年可不是這個態度……」
「往日是往日,今時是今時。」萬火宗宗主道:「前兩日若不是望舒閣的兩名弟子鼎力攔住魔修作亂,今日的你我哪還能坐在這裡等他們來送賀儀?」
弟子將信將疑:「望舒閣的弟子……能做什麼?」
「人家不僅能做大事,連腦瓜子都比你好使。」萬火宗宗主對自己徒弟的腦子嫌棄極了:「等會人來了,記得客客氣氣迎進來,知道了沒有?」
「是,師父。」弟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有那麼笨嗎?
他走出內殿,見到師妹引著一男一女往這邊過來。男子長身玉立,貴不可言。女子斜鬢玉釵,容貌出眾,兩人走在一起實在惹人注目,連他都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
他心下想,難道是哪個大宗門收的弟子,往日怎麼不曾見過?
「師兄,望舒閣的兩位道友前來拜訪,請您向宗主通傳。」等師妹說明來人的身份,宗主弟子愣了愣神,隨後反應過來:「師父早就叮囑我在此等待二位,兩位道友隨我來。」
「哎呀,竟是玖茴與祉猷二位小友。」萬火宗宗主見來人是玖茴與祉猷,起身對二人露出笑臉:「快快請坐。」
「晚輩見過宗主。」玖茴把賀儀交給弟子,向萬火宗宗主行禮道:「家師說,今日乃除夕節,修士壽命雖長,但也能與民同樂。晚輩與祉猷第一次來貴宗門,若有失儀,還請宗主多多見諒。」
「望舒閣與鄙宗相鄰,這些年來一直守望相助,論親疏遠近,你們喚我一聲師伯也使得。」萬火宗越看兩人越覺得喜歡,甚至心中隱隱有些遺憾,當初怎麼沒把兩人收到自己門下呢。
宗主弟子眼見自家師父與玖茴從天談到地,從修行談到悟性,忍不住懷疑師父想挖望舒閣的牆角。
等玖茴與祉猷起身告辭時,萬火宗宗主再三挽留,聽玖茴說還要去問星門拜訪,他只好送了兩人一堆見面禮,才惋惜地目送兩人離開。
「師父,你為何如此看重二人?」宗主弟子小聲嘀咕:「i別人家弟子再好,終究也是別人家的。」
「你懂什麼?」萬火宗宗主嘆了口氣:「能在關鍵時刻挽救蒼生者,都是身負大氣運之人。即便他們倆不是大氣運者,只是普通修士,以他們救世之功,我們也該對他們禮遇三分。」
兩個年歲不大的小修士,敢在危急時刻站出來,還能想出應對之法,已是難得。
「望舒閣真是走了大運。」萬火宗宗主越想越不甘心,讓弟子把羅長老請了來:「羅長老,此次宗門招收弟子乃由你負責,在問仙城那幾日你可注意到祉猷與玖茴二人?」
「當然注意到了。」提到這兩人,羅長老可謂是印象深刻。一個矜貴不凡,宛若仙君下凡,結果一測資質,竟是最差的下下等。那個玖茴就更氣人了,他舍下老臉主動邀請她加入萬火宗,結果她寧可聽信村口算命老大爺的話,也不願意拜入萬火宗門下。
什麼火克她,他們萬火宗名字帶火,又不是整個宗門愛玩火,有什麼克不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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