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没有?”
宫宴墨匆忙推开轮椅,蹲下摸了摸沈童的裤脚。
“没有烫到,不小心摔破碗了。”
沈童搓着指腹,茫然的看着宫宴墨的发顶。
早上醒来,仿佛有预兆般的,心里慌慌的,搞得他心神不宁。
“用我的碗吃。”
避开地上的污渍,宫宴墨拿过自己的碗放在沈童手里。见沈童没回神似的呆呆抱着碗不知所措,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吃吧,小心烫。”
担心宫宴墨饿着,沈童吃的很快,用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吃完,嘴角的汤渍不擦,手里的碗率先递出去,“哥哥,我吃饱了。”
等吃过早餐,医院楼道里响起不急不缓的轮椅轱辘声,慢慢停在了神经科的一间病房外。
沈童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出于紧张回头看向身后男人温润的眸子,暗自给自己打气。
“咔哒——”
轮椅滑动,停留在床边,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出现在沈童眼中,恍若隔世。
“妈妈,我来看你了。”
见到温月眠,沈童的情绪波动很大,没一会儿眼泪也跟着哗哗的流下,宫宴墨给他留下私人空间,让沈童可以和母亲好好说说话。
“宫总,这边请。”
神经科主任医师将宫宴墨带到私人办公室,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宫总,温女士曾经脑部遭受过重创,是由暴力导致的颅脑损伤,长久以来一直是无意识的植物人状态。”
“看情况,这种状态已持续几年以上,不谈高昂的医治费用,苏醒率是非常非常低的,哪怕醒过来,大多也失去自主行动能力,语言障碍,视觉障碍是常有的情况。”
时间是握不住的沙,点滴间,钟表走过几格,太阳升起几丈。
沈童口干舌燥,鼻头通红,没骨气的将被泪水浸透的纸巾丢入垃圾桶。
压在心中的思念,倾诉出来,心情便豁然澄澈。藏在心间的委屈,倾倒出来,身体便轻松有劲。
“其实我已经在哥哥面前因为这些事哭过好多回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妈妈还能哭这么久。”
平复下心情,沈童打算去找宫宴墨,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使用轮椅的方法宫宴墨早早的教过他,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门先被推开。
哥哥回来了?
“宝贝儿啵一个,我要求不高,简单kiss一个,我们不搞法式热吻那一套。”
沈童脸色凝固,动作骤然僵硬,宛如雕塑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
这间病房很大,中间还有长长的帘子隔开,沈童贴着墙,前面是温月眠,再前面是帘子。他和温月眠在这头,响起的声音在那头,如果不掀开帘子,根本发现不了沈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