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换了身份,赵清誉并没有在学习上受到太多的阻挠。上课听课就跟看百家讲坛一样,心情好了就做做笔记,懒的时候就光听着。不用担心少听一句话就跟不上又或者走神一分钟便错过一个化学方程,对于赵清誉来讲真是件无比惬意的事情。
但他的性格就是喜欢想多,比如某天上课的时候忽然跟艾钢聊到寒假可以去哪里玩,他就散思维的想到了如果一直到期末他和李闯都没有对调回来,那么不就代表他要替李闯参加期末考试?这么一想,责任感就像雨后的小蘑菇般,噼里啪啦冒出来了。
打那之后,赵清誉固定每天去教室进行晚自习,除非有选修课,否则雷打不动。书是跟周鹏借的,以前几学期的教材为主,赵清誉的想法就是基本将这门学科的体系弄熟,不说倒背如流,总要有个大概轮廓。
今天是晚自习第一天,效果良好。
晚上九点多,赵清誉背着李闯的李宁双肩包离开了自习室。夜风特别冷,吹得人脸生疼。赵清誉的方向又正好顶着风,他便把头压得很低。
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还是没下雪。如果不是地上的冰和人们的羽绒服,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好像仍在秋天里。新闻里说今年的冬天有点旱,艾钢说是大神们听见了他俩的谈话。
最近一想到艾钢,赵清誉就会莫名的心情飞扬起来。他不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说非要两情相悦才能生出快乐来,单纯的喜欢,就够填满心底的一块地方了。
——赵清誉同学的小心脏里有很多秘密,而现在,成员又增加了一个。所谓喜欢,被喜欢者不会知道,当然,“被喜欢”
被喜欢者的闯哥也不会知道,否则难保他不会一路踩着单车北上杀回来。
“哥啊,你可算现身了!”
赵清誉一只腿刚迈进宿舍,就听见了董东东悲情的呼唤。
“呵呵,怎么,又让可爱的学弟欺负了?”
赵清誉把书包放到桌子上,开始一件件往下脱衣服。随着冬天的深入,学校的供暖也越来越给力,宿舍里几乎可以穿半袖了。
“拉倒吧,我现在对付那小子游刃有余,”
董东东说着把半张纸片儿丢过来,“喏,你家钢子一百五十分钟里面打了二十三个电话找你,每一个哥们儿都给你详细记录了,够意思吧。”
“怎么没打我手机?”
赵清誉愕然,等捡起来纸片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来电时间,又想笑。
“说你停机了。”
董东东咕哝着忽然正色起来,从上铺探出脑袋凑近赵清誉,严肃道,“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我觉得,呃,这小子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赵清誉看向董东东,用眼神示意,那尼?
董东东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说:“别不信我,我有经验!”
是血泪的教训吧。赵清誉在心里乐,面儿上还要绷着一本正经的:“东东同学,自从认识了咱学弟,你是不是看谁都像gay?”
“那怎么可能,我看你就完全不像!”
“……”
赵清誉没乐,他誓他真的没乐,所以,内伤严重。
用周鹏电脑上了下网银,赵清誉两分钟就给手机充好了话费,电话拨过去,艾钢的接听度几乎光。
“我好像还没听见彩铃呢。”
赵清誉乐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见灯闪我就接了,谁还等你响铃。”
艾钢的语气里有点小低落,又有点小哀怨,“你一晚上干啥去了,电话电话欠费,人人找不到。”
赵清誉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透出花儿朵朵开:“上自习去了,补补以前的东西。”
“哦,你对李闯还真是负责到底。”
“我怕换回来之后他看见成绩单追杀我。”
“那我先把他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