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见不完的人。
从宋阿姨家出来?,见季砚书笑呵呵地要走往下一家时,季烟拍着额头直叹气:“妈,我走不动了。”
季砚书一眼看穿她:“你省省心吧,今天这些?人都要见,你不见,人家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到时要介绍对象了,怎么给你吹彩虹屁。”
连彩虹屁这么流行的词都说出来?了,季烟拉着季砚书的手臂,很无奈地商量着:“从大年初一见到大年初三,够了吧妈妈?”
“不够,明天还要见。”
说完季砚书瞥她一眼,“你上回跟我保证过年带人回来?,人没带回来?,那就换我带你见人。”
季烟绝望了。
大年初四下?午,她随季砚书去东城区见人,吃饭的时候,季烟实在受不了连续四天被反复询问工作、工资,然后再问对象,她寻了个理由?,跑到外面透气。
这一带是上世纪留下?来?的老屋,老一辈的人恋旧,尽管建了新屋,还是拿了一笔钱出来?修葺老屋,老人不喜欢住新屋的就还是在老屋住着。
天色渐暗,斜阳余晖染了一地,偌大的地坛上,不少小孩正?在玩闹。
季烟找了条没什?么人的长凳子坐下?,静静地看着。
王隽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季烟有一瞬的恍惚,但高高低低、或远或近的孩子嬉闹声,又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忙按下?接听?键。
待电话接通了,她又暗骂自己,急个什?么劲。
于是,她保持沉默。
那端王隽的清冷声顺着电流传过来?:“在做什?么?”
季烟低头看了会地板,又抬头瞧着不远处的小孩子,说:“在看小孩。”
那边沉默。
过了会,季烟还是没等到那边的回声,便问:“怎么了吗?”
王隽声音无波无澜的:“打算什?么时候回深城?”
“嗯……”
她想了一想,“明天下?午?”
那边再次沉默。
季烟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作声,余光瞥见季砚书的身影走过来?,她怕季砚书看出点什?么,赶忙说:“我这边还有事?,先?这样。”
要断电话了,她才想起新的一年,还没有和他亲口?说过“新年快乐”
,于是又急匆匆补了句:“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她松了一口?气,起身主动朝季砚书走去。
季砚书问:“和谁打电话?”
季烟淡定扯谎:“我老板,催工作进度。”
“这什?么老板,知?不知?道今天是过年啊,”
随即话题又是一转,“你也是,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跑出来?了,跟我回去,人家都在问你……”
季烟叹了声气,由?着季砚书牵着往老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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