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一叹,没有坐下。若是无心他定然会为顾楚楚求情,可顾楚楚推了一把不成又推二把,她难道不知郡主体弱么。
不管怎么说郡主伤了是事实,不可能因为郡主幸运这件事就能糊弄过去。
“小女顽劣,铸下大错,”
顾庭深深一揖,他是国公,朝中除了皇帝他几乎没有向其余人行下大礼,“微臣无话可说。”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殿外不过几息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屋内都暗了不少。
顾庭的声音缓缓响起,“杖责二十,流放容城十年,国公爷以为如何?”
顾庭心头一沉,拱手一揖,算是应下了。
容城是边城,不是顾家军驻扎之地,但有顾家在,顾楚楚的日子就算不好过也不会太难。况且十年后顾楚楚才二十四岁,她若改好,有顾家在,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只是杖责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则太过丢脸面了,但话说回来,都已经关进了大理寺还能有什么脸面。
作为父亲,顾庭不是不心疼,但顾楚楚既能做下这样的事,又与燕郡王牵扯不清,不下重药是改不过来。
他宁愿顾楚楚现在栽一个大跟头,也好过混混沌沌一生,老了才来后悔年轻时的不懂事。
送走顾庭,叶淮抿了抿唇,这个结果不算轻但也不是他想要的,只是对方到底是清欢的异父妹妹,罚得太狠于清欢的名声有碍。
用过午膳后叶淮到了文庆大长公主府,顾楚楚的事不能不告知文庆大长公主。
文庆大长公主听了叶淮所言面色并无任何变化,顾楚楚再如何也有顾楚行这个老子在,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比她预想的要好,顾楚楚是推了清欢,但却没有证据证明她对清欢有杀心,要想重罚不容易。
道理是这样,但她还是不爽,连带着也不想看见叶淮。
“你去看看清欢吧。”
“你是没听见,姑祖母的声音冷得我差点打摆子。”
盛清欢挺满意顾楚楚的惩罚的,要顾楚楚的命也不现实。
盛清欢越不生气叶淮就越心疼她,想要逗他,便说起见文庆大长公主的情形。
盛清欢莞尔,“祖母是心疼我。”
盛清欢笑靥如花,看得叶淮心里甜甜的,他握住盛清欢的话,声音温柔得能腻出水来,“我也心疼你。”
屋外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凉风拂过,空气中平生多了几缕旖旎。
盛清欢任由叶淮握着她的手,缓缓凑近,直到呼吸交融,面前之人的喉咙轻轻一动,带着说不尽的意味。
“呵,”
盛清欢簌然往后一退,揶揄的觑着叶淮,“你咽喉咙做什么?”
“我……”
“你以为我是想点灯放火?”
盛清欢戳了下叶淮的胸膛,抿着嘴角,笑得狡黠,“美得你!”
叶淮纵容又宠溺的看着她,“你就会欺负我。”
“有吗?”
盛清欢歪了歪头,笑得明媚灿烂,“明明是你自己心思不纯?”
叶淮摸了摸鼻子,心想实际上他的心思还能更不纯一点。
叹了口气,叶淮瞅着盛清欢道,“真想早点到明年春天。”
盛清欢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不知道叶淮在说什么。如果可以,她还想再晚几年成亲呢,她舍不得离开祖母,而且叶淮来他们府上比祖母进宫方便得多。
叶淮哪里不知道盛清欢在装傻,笑着捏了捏盛清欢的鼻子。
盛清欢撇开他的手,“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你只是我哥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