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金恒绍之间,叫贾蔷觉得处理起来颇为棘手。金恒绍对自己有意,贾蔷是早就知道了的,可是无论如何,贾蔷对他没有来电的感觉。
当然金恒绍是极为能干的,能够在童生试之中于上万学子之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他虽然埋首于诗书之间,却并不是迂腐的书呆子,偶尔监生们小聚怡情之时,他总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见识学问乃至抱负,都叫人佩服不已。
可是,贾蔷想到他那刻薄的寡母和不成器的兄弟,就本能地感到排斥。而且,金恒绍的长相吧,虽然称得上是英俊,但是不是贾蔷喜欢的类型。金恒绍浓眉大眼,直鼻权腮,一脸正气,感觉像是春节联欢晚会上唱民歌的军人歌手,或者是贴在门上的天兵天将,概括点说,就是,长得太主旋律了,太正气凛然了,太……不解风情的赶脚了。
贾蔷还是喜欢那种比较风流倜傥的类型,就像电视剧中的楚留香,眼泛桃花,潇洒飘逸。
当然,一切都要随缘,而缘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许,这样的人会不会在人海之中出现,还碰巧就遇上了,一分也不早,一分也不晚,想着都觉得梦幻得很。
即使这样,贾蔷也不愿意抱着骑驴找马的心态去忽悠金恒绍,毕竟,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贾蔷才不愿意只为了排解一时的寂寞就随随便便地去爱上一个人,和贾蓉的杯具让他时时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金恒绍几次含蓄地提起,都被贾蔷顾左右而言他地避了开去。
贾蔷想自己早在贾家义学就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为什么他还这么不死心,非要这么执着呢?现在大家算都是成年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口无遮拦地一口回绝吧,贾蔷觉得,作为一个社会人,未免太冷酷了一点,有点做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人家喜欢自己总归是好事吧,就算不接受,也要给对方留点余地和面子。
可是,贾蔷黏黏糊糊的态度却给了金恒绍一个错觉,终于,挑破窗户纸的时刻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段文字的更新都是大段的概括介绍性文字,大家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吧,再…忍耐一会,奸|情就来了,不过小金同学这会又很郁闷地被人插队了,所以,一再被辜负的小金会向着腹黑的方向蜕化……
今天双更,下午还有一更,感谢菠萝亲、cherrii亲丢的地雷,鞠躬!
☆、拒绝爱意
这一天,监生们给同年的一人庆生,去了城里的太白酒馆打牙祭。
席间,贾蔷和水湛坐在一起,不时地窃窃私语,这一番受受相亲的画面映在不明真相的金恒绍眼中,顿时美酒化酸醋,一滴一滴滴入心中,弄得他眼睛都红了。
饭后,有些监生表示没喝到位,还要去妓院欢馆之处买欢逐乐,贾蔷等几人顿时很尴尬地表示回国子监还有事务要处理,要与他们分道扬镳。
其中有一个人,平日里号称是镇远大将军之子在监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因为多喝了几杯,脸红脖子粗地拍着贾蔷的肩膀说:“什么有事?我看你是怕花钱吧?今儿我请客,给大家开开荤!都去啊,别假正经了。”
金恒绍本来就不高兴,看见那家伙凑在贾蔷耳边,神态轻浮,便走上前去,拍掉那人的手,说:“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地,看着像什么样子。”
那人斜着眼看着金恒绍,说:“我说我的话,关你什么事?要你跳出来唧唧歪歪的?莫不是你对人家有什么心思,这会子当什么护花使者?”
他又猥琐地上下打量贾蔷,说:“也难怪,真是长得好模样,这样看着,连头牌的纤纤姑娘都比下去了。我说,你可别跟他这个穷酸,白被人玩了还捞不着一点好处,还不如跟我呢,倒省得我出去找姑娘……”
金恒绍不等他说完,就怒发冲冠、捏紧拳头就招呼上去了,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哎呦哎呦地呼着痛说:“你个不长眼的敢打我?我告诉你,我去和我爹招呼一声,你在这国子监里就玩完了,还想读书考功名,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那人一脸的灰尘混着鼻血,却还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模样十分可怖。
金恒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那嘴硬的家伙狠狠修理了一顿,又逼着他给贾蔷赔礼。
那人开始时还不服输,只是满口脏话地谩骂,后来终于捱不住痛,服软道:“哎呀,我知道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错以为你们是那种人,以后再不会犯了,就饶过我这一遭吧。”
事后,贾蔷、水湛、金恒绍三人一起回国子监,金恒绍一路上闷闷不乐地,贾蔷也心绪烦乱,便对水湛说:“你先回去吧,我和金兄还有事要商量一下。”
水湛说:“嗯,好吧,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水湛走了之后,贾蔷找了个幽静的角落,拉着金恒绍坐下,担心地问他:“现在怎么办?那家伙平时最爱仗势欺人的,今天你把他打成那样,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再说,你动手打人,任是多大的理,也先落了不是。咱们国子监的规矩就是打架斗殴的一律清除出去。这可怎么办啊?你也太冲动了。”
金恒绍闷声说:“有什么怎么办的?他那样辱你,就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所有后果,也还是要动手。”
贾蔷无语,难道自己真是祸水,他为了自己跟人家打架可不是第一回了,这次后果更加严重,金恒绍可能会被国子监退学,那他之前的寒窗苦读岂不是付水东流?还有他对于未来的种种谋划岂不是也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