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张无忌能读懂他却读不懂,宋青书将这一点自动的跳过,选择了无视。
此后几日,宋青书卯足了劲头做好菜来贿赂王难姑。顺带着也提高了胡青牛等人的伙食。
王难姑和胡青牛斗了二十年,这是头一遭遇见宋青书如此体贴的少年。不且暗中抱了衾被来以免她晚上着凉,每日三餐也都按时送来,菜式更是变着花样的来讨她欢心。王难姑不免心有感触,想着若是自己和师哥未有这般斗气,想来也早该有个孩子如宋青书一样善解人意,在旁嘘寒问暖。
过了两日,蝶谷突然来了十五个外人,皆都是各派高手,身中异毒,来求胡青牛医治。王难姑立即看出其中玄妙,知道那些人必定是金花婆婆下了毒来试胡青牛的,便悄悄拉了宋青书道,“好孩子,那些人来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转告胡青牛要提心防备。
宋青书当下明白,回屋后见胡青牛还是“见死不救”
只当未看见,只任由张无忌拿那些人来试针锻炼医术,这才放下心来。
也多亏了这凭空冒出的十五人,以至于张无忌每日都忙如陀螺般打转,甚少有时间来缠着宋青书打闹嬉笑。
多出的空闲时间,宋青书便去和王难姑一处说话。又听她说那些人是金花婆婆使计弄来的,便道,“胡先生没有自己出手,都是张无忌在医治。”
王难姑这才略微放心,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和一本书递给宋青书道,“好孩子,这药你拿着,回头下在那十五个人的药罐里。这书是我所记载的各种毒草药配制用法用量以及毒性,你留着。”
宋青书心中大喜,刚要伸手去接那书,又觉自己表露得太过明显,咳嗽了一声尴尬道,“我帮你下那药就是。这书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前我看胡先生的书,都有些看不懂。”
王难姑煞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想,胡青牛的医理多跟人体五行学有关,着实不如她这本‘毒经’来得简单明了,便道,“你不是说想学下毒的本事吗?我一生精力都花在了这上面,也不想老了没有传人。现在把这个交给你,你好好琢磨着学习,将来必有成就。”
宋青书虽觉那本‘毒经’出乎意料的来得容易,但扛不住心中极度想要的欲望,伸手在衣袂上擦了擦接过,不忘朝王难姑恭敬行礼道,“多谢。”
宋青书哪里知道,王难姑纵使和胡青牛斗气二十年,到底也是夫妻情深。如今得知丈夫大劫难逃,心生怜悯,素日那想要争个输赢的心思如今也不觉淡去大半。又见宋青书聪明伶俐,想着将‘毒经’传给他,也总好过落入歹人之手或是失传与世。
宋青书得了宝贝,小心揣在怀中进屋。见张无忌正替外面那些人逐个熬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去胡青牛那儿,从袖子里掏出那药往每个罐子里倒了一些。等张无忌出来给他们每人送去一碗喝下后,皆都腹痛不止,毒性扩散得愈发快速。
宋青书努力回想,貌似王难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胡青牛洗清医治明教外众的嫌疑,好让那金花婆婆不来找他麻烦。但未想不出一日,张无忌逐一施针,又将众人的毒性一一控制住。只气得宋青书恨不得拧了他耳朵将他扔去太空。
就在张无忌细心为那些人治毒的期间,王难姑也开始教宋青书如何制毒下毒,如何控毒运毒。
胡青牛早在王难姑来的第二日便已知道,后见她非但未曾和自己继续斗气,反而将一身施毒的本事教给宋青书,这才放下心来,心道,她和我斗了二十多年,未有己出。如今定是将一腔爱子之情寄托在了那娃儿身上。也罢,也罢。只要她不再和我争那些高低输赢,一切都随她去了。这般一想,便也不曾开口提过此事,只管装作不知。
这日,宋青书刚从花圃内钻出,只见那十多个武林人士痊愈离去,张无忌送到门口,见青书过来,上前一把搂住他道,“师哥,忙了这么多日,冷落了你,你不会怪罪与我吧?”
宋青书一巴掌拍开张无忌的手,喝道,“别动手动脚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张无忌笑嘻嘻的道,“我最爱和宋师哥在一起。以后咱们回武当了,还要一处学武写字。”
宋青书瞪了他一眼,转身刚要进屋,张无忌一把将他拽住。宋青书火上心头,反手打向张无忌的臂膀,腿下一扫,逼开他的钳制后单手绕上他的肩头顺势一拍,却被张无忌闪身躲过,右手抓下绕至青书背后将他拿住,既是无辜又是委屈的问他,“宋师哥,好好的你怎么恼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话,才让你这般生气?”
宋青书只气得咬牙切齿,偏又拿张无忌没辙,双手被他擒在身后不得动弹,遂抬起脚跟重重踩上张无忌的脚背,并下狠劲地摩挲了几下,呲笑道,“以为小爷没手就不能把你怎么办了吗?照样踩得你脚趾头稀烂。”
张无忌未曾作防,被宋青书一脚踩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痛从脚背蔓延散开。听他说那话,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待想要去打他几下出气,到底还是舍不得,便松了手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脱了鞋袜去看,白皙的脚背上早已淤青一片。
宋青书扭头就要走,张无忌忙捧着脚一阵哭喊,“哎呀好痛啊!这脚只怕是不能用了。宋师哥你好狠的心,太师公千叮万嘱让你来照顾我,你就这样来欺负我。论辈分你还是我师哥,仗着我不能还手打你,你就把我脚踩成这样。回头我要告诉太师公和大师伯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