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由于这场大比,你扮演的那天语术士突然消失,天罚协会也察觉出了不对,对于广安城的看管更为严密,我们恐怕,出城容易,进城难,而且,在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潜入【地惘】,更难。”
缉天銮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时候出城实在是冒险,虽然,紫衣身受重伤还在城外……幸好,离高远愿意去照顾他,他也安心许多。
他抬头看向蔻御鸯,问:“【愈妖后】冕下,那您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做?紫衣告诉我,您是赫缚歌的师父,想必,你的目标是救出赫缚歌。而赫缚歌的目标是救出【驭傀】所有人,所以,严格推敲,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不错,但是,【地惘】进去容易出来难,我一直是自由之身,与天罚协会没有什么瓜葛,自然对于天罚协会的【地惘】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进入【地惘】的人,之所以逃不出来,很可能是因为,【地惘】之中,所有的魔力因子都被抽干,进去的人会一直消散魔力,直至魔力枯竭,你我进入,也不例外。”
“能抽取魔力的法阵,一定不小吧?”
蔻御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如此感叹,但还是点头回答道:“根据我的推演,能抽取如此宽阔面积的魔力,这法阵,不可能是由数个小法阵组成的,否则联动效果不会这么好,必然是由一个巨大的法阵作用,而这个法阵,很有可能就在双生塔中、【地惘】最高层的天花板上。”
缉天銮点点头:“若只是如此的话,不必担心,我有办法可以破解。但,【地惘】不会这么简单吧?”
蔻御鸯吃惊于大将军竟然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他可以破解连她这个【圣十】都无可奈何的庞大阵法,要知道,画出阵法需要消耗多么庞大的魔力,破解术法就需要消耗多么庞大的魔力,缉天銮他虽然是屠龙级天罚,但是,那阵法,据她估计,也许是四五十个屠龙级天罚合力才能完成。
不过,她没有提出质疑。这位大将军,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或许,【地惘】之中,还有别的什么,但是,我并不知道了。”
缉天銮望着她,想了一会,说道:“我能问你,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赫缚歌会出事,提前从南极之南赶来援救吗?”
也不怪缉天銮如此谨慎,之前,仙倾抚就曾经推断过,天罚协会有预言师,一直监控着她的动向,此刻,缉天銮不得不合理怀疑,蔻御鸯也是预言师,因此才能提前得知自己的宝贝徒弟会出事,及时赶到。
虽然也不算很及时,赫缚歌已经被抓了。
蔻御鸯显然没想到,缉天銮的随意一问,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她谨慎地看着缉天銮,思考了一下,反问道:“大将军,你知道你娶的是谁吗?”
天罚协会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仙笑水就是仙倾抚,但是,【愈妖后】作为【圣十】,天罚协会在通知她魔剑出世之时,肯定是要原原本本告诉她的,以争取她的支援。
所以,蔻御鸯也属于少数几个,知道仙倾抚就是仙笑水的人。
此刻,听缉天銮这么问,蔻御鸯觉得,要想自己把话挑明白,那缉天銮必须先把话挑明白。
缉天銮顿时傻了。
他没想到,本来搁这谈正事呢,怎么就牵扯起家眷了?
不过,他想了一下,蔻御鸯定然是知道,魔女就是【驭傀】的天语师仙笑水了,说不定天罚协会也告诉她,仙笑水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国师之徒仙倾抚,所以才有此一问。
看来,蔻御鸯是想试探自己,和魔女是否有瓜葛?
若是自己表明了自己与魔女有瓜葛,那蔻御鸯会不会拒绝和自己一同劫狱?
缉天銮犹豫了,他不敢轻易回答。
然后,缉天銮又深入思考了一下,是什么把自己逼入如此两难的局面。
是自己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我能问你,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赫缚歌会出事,提前从南极之南赶来援救吗?
这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难道,蔻御鸯真的就是天罚协会一直隐藏的那个预言师?
想到这里,缉天銮已经警觉地退了一步。
而且,蔻御鸯一直隐居在南极之南,据说,预言师只有居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才可以压制住自己不可控的被动预言,来保留自己的生命。
缉天銮越想越不对,又警惕地退了一步。
这下,疑惑给到了蔻御鸯这边
蔻御鸯也很奇怪。
难道这大将军,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自己想要试探他的时候,他如此警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敌人?
自己问了他什么问题?不就是他妻子是谁吗?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缉天銮大将军娶妻之时,真正的魔女应该已经是【驭傀】的仙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