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太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师兄平时确实疏于对你生活上的照顾,但是不是有凤阙吗?他待你难道不好吗?他那里的肉食,哪一道不是用千年妖怪的肉身做的?只不过这些太稀疏平常了,他已经习以为常,因此不放在心里也不同你说。”
我一愣,本来想问“真的假的?”
,可是转念一想,师兄从来没有骗过我。
所以……我每天都在吃千年的妖肉?
这么一想,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常听老人说,吃什么补什么,我这妖肉吃多了,会不会变成大妖怪啊……
“小倾,不要生师兄的气,人生在世,不如意的地方有很多,即使是师兄,在很多地方也会受到挚胁,比如王国的压力,比如天罚协会的逼迫,比如大6上十大天使天罚强横的实力,比如对师父的孝道……小倾,日居月诸,每日更替,世间大道尚逃脱不了阴暗晦涩的胁迫,更何况我们凡人?但是师兄答应小倾,一定会用自己一生来守护小倾,让小倾成为世上最幸福快乐的女孩,所以,小倾再给师兄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苦笑,时间,不是我不愿意给,我情愿给你我的生生世世,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个梦,那个时常让我醒不过来的梦,她在警告我,我必须要掩藏自己,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年前,有一次我用长相思呼唤师兄之时,由于师兄刚刚杀死了一只妖力深厚的大妖怪,那妖怪的怨气团聚一处,影响了长相思的通话质量,导致了延迟效果,我在长相思中,听见了自己声音的回音,于是我知道了,梦中的那个声音,就是我自己的。那莫名的熟悉感,也终于有了答案。
所以,从那之后,我对那个梦再也没有任何排斥与怀疑,甚至常在梦中修炼法术,也促进了我纸上谈兵的术法创造进步神,成为了那子佛天语界的天才少女。
有时也会为了修炼而误了醒过来的时辰,因此常常睡过头叫阙哥哥担心,不过我不能告诉他具体原因,梦中的声音告诉过我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所以我只能痛苦地看着阙哥哥为我伤神,幸好后来有了梦醒铃,我就脱离了研究术法入迷而忘了时辰的烦恼。
我假装什么也不懂,我假装什么也不爱,我假装自己可以长长久久地留在师兄身边,留在师父身边,留在阙哥哥身边,做一个被人疼爱的傻姑娘,做一个即使长不大也一直有人照顾的傻姑娘。
可是,时间不允许我再继续假装下去了。我生于世,有自己的任务,有自己的使命。
梦里的她在逼我,她逼我努力学会师父传授的一切术法,逼我和身边的人断开一切联系,否则?她没有告诉我否则,她只是说,别让自己后悔。
我能感觉得到,梦里的自己,没有说谎,不知道的后果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因此,我不打算反抗。
我狠狠在师兄袭衣上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挤出笑容,拉起他冰凉有力的手。
“师兄,幸福是从吃开始的,快走吧走吧,熊掌要冷啦!”
“呵呵,乖小倾,至少要让师兄换件衣裳吧。”
缉天銮难得露出腼腆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撒在我的身上,我一怔,反应了好一会,然后脸刷的一下就热了,赶忙推开轻拥着我的师兄,“蹭”
的一下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坏师兄,成天耍流氓,我要给师父告状!”
……恶人先告状。
缉天銮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转身回房关上房门。
我偷偷转过身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去打开师兄的门吓一吓他,门就再次打开了。
“走吧。”
师兄和煦地提起嘴角,让我的心脏沉沦了一次又一次。
三生有幸,有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称号的师兄,在我的面前竟然是这般温和的模样。
只是不知,这样恬静的时光,我还能享受多久。
=3=
千盼万盼,我的十五岁生日总算到了。
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央着阙哥哥给我打了一个新的迷你的小衣柜,只有巴掌大,能捧在手上把玩的那种,但是刻下了空间法阵,因此它的实际储物空间是和正常的衣柜一样大的,放衣服进去的话就会受到空间法阵影响,将衣服等比例缩小,十分适合我这种喜欢收集漂亮裙子的姑娘。
没错,我桌子上这种迷你小衣柜已经有三四个了,每年过生日,还是有许多达官贵人看在师父和师兄的面子上给我送礼物的。
但是自从有一位官家小姐送了我一件漂亮的长裙,我看得爱不释手,天天捧在手上欣赏,被阙哥哥碰见好几次之后,他留了心,然后重赏了官家小姐一箱子天材地宝,并给她请了王都名声仅在自己师父与叶青青师父罗大师之下的天罚大师做她老师,让她的天罚等级与日俱进,连升三级,一时成为官家少爷们倾慕的对象,更是让众位官家小姐羡慕得眼红。
于是大家都知道每年仙倾抚过生日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分分准备了各种名贵材料制成的式样各异的长裙作为生日礼物,就盼着仙倾抚能对自己送的长裙青眼有加,然后太子殿下一开心,然后就是鸡犬升天了!
从那之后,我的生日礼物,除了师兄师父所赠,就全都是各种漂亮的衣服了。
“小倾,你醒了吗?凤阙已经在外面等了你许久了,各家官员的公子小姐也在门外候着了。师兄帮你打了水,快起来洗漱一下吧。”
“什么!他们都到了?师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
我又慌又急,本来还想着用青青姐送我的胭脂水粉装扮一下呢,现在可来不及了。正不知道要先做什么呢,师兄就推门进来了。
“糊涂蛋,你昨晚拉着我喝了那许多酒,今天一大早起得来才怪。眼睛闭上,擦脸了。”
说着,他托着已经整好的绢布走了过来,然后左手伸到我的脑袋后面托住,右手举起绢布轻轻替我擦试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