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春明气得手哆嗦,筷子上的野菜掉到桌子上,他条件反射夹进嘴里吃掉,嚼到一半脸胀得通红,这不是在迎和老四说他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么。
怼上老四阴沉冷漠的脸,蒋春明不敢再怼回去。
其他人见怪不怪,老四什么时候有长幼之分了,惹急了连蒋建国都敢怼。
沈清荷一进屋,委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平躺在炕上,感觉没法活了。
在现实中她原本有一个前途似锦的人生,考上理想的大学,毕业后去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挣了钱好好孝顺爷爷。
现在倒好,直接将她送到爷爷的年代。
蒋春林进屋,就看到沈清荷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他没在意,趁天还没黑坐在门口编竹筐。
别说沈清荷不适应他,他也不适应她,突然多了一个婆娘,还是个不安分的,抬头望了望天,垂下脑袋继续编竹筐。
沈清荷热得脖子里都是汗,起来准备烧热水洗澡。
走进灶房,看到蒋春林坐在灶台后面的木墩子上烧火,转身就走。
“水热了。”
蒋春林叫住沈清荷,“自己舀,我出去一趟。”
说罢,蒋春林就抬脚走了。
沈清荷用葫芦瓢将热水舀进水桶提进睡屋,将大盆子搬进去,热水里兑了冷水洗了个澡,然后她想上厕所,想到那旱厕她很不想去。
可总不能一直憋着,这会天快黑了,等天黑上厕所更遭罪。
沈清荷像上坟一样的心情朝厕所走去,看着那两块又滑又腐朽的木板,她胆战心惊的叉开双腿抖着腿站了上去,一踩上去木板就嘎吱响。
她很怕这木板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掉下去。
为了少上厕所,她今天只喝了一杯水。
刚吃了饭又想上大便,当排泄物下去的时候,她脑中还想着要赶紧抬屁股,结果行动没有思想快,冷冷的粪水溅了她一屁股。
她眼泪直接掉下来,这日子咋过啊。
将裤子提起来时,她屁股缩的紧紧的,尽量不让面料沾到屁股,可还是沾到了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清荷,你哭啥?”
陈粉霞也来上厕所,看到沈清荷一脸泪的从厕所出来,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不解的看着她。
“我……粪水溅我屁股上了。”
沈清荷咧着嘴哭,实在是活了十八年,从来没像这两天过得这样憋屈。
陈粉霞习以为常,不理解沈清荷的哭点,“现在正是农忙时候,村里的茅房基本都掏空了,下面基本都是水,没事不脏。”
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沈清荷,“……”
她知道陈粉霞共情不了她,朝她摆了摆手,双腿打直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陈粉霞伸手抓了抓头皮,肚子憋的难受急忙朝厕所跑去。
沈清荷刚走了两步,听到厕所扑嗵两声,她屁股夹紧,脸色痛苦的朝屋快步走去。
热水她用完了,天热她就端了盆凉水进屋,脱掉沾了粪水的裤子,撩水洗屁股,一边洗一边掉眼泪。
正洗着门被人推开,沈清荷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一时不知该蹲着捂还是拿脏裤子捂。
蒋春林怔住,不自然的别过脸,耳廓慢慢红了,“以后记得拴门。”
蒋春林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想到刚才看到她圆嘟嘟的屁股,肤如凝脂的大腿全身都燥热。
“春林,你关门干啥,我上次给你缝衣服把顶针落在你屋里了,你爹割麦子的时候裤腿被麦茬子划破了。”
贺秀云见蒋春林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边说话边推他,结果没推动。
“起开!”
贺秀云蹙眉伸手再推,还是没推动。
“清荷在屋里,一会我把顶针给你送去。”
蒋春林不自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