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不到时候。
到达横滨站后,再想去织田作的公寓就变得很简单了。
仗着有研究所报销住宿路费,叶伊赫直接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把他和普希金一路送到了公寓底下。
由于航班是中午十二点落地,他们在过来的路上又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以至于当叶伊赫去敲门时,迎接他的是一只手正拿着筷子的织田作。
“织田作!”
叶伊赫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离上次见到织田作之助都差不多一年了,没想到他在身高上不仅窜了一截,看起来同样变得成熟许多。当然这有可能只是基于织田作一贯就是沉稳作风所带来的错觉。
毕竟干杀手的,也没几个太跳的,容易死得快。
魏尔伦除外。
“啊,是费奥多尔。”
面对阔别一年的旧友重逢,织田作的语气起伏依旧不大,但叶伊赫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十分愉快,“你又换回来了。”
不愧是对细节观察入微的织田作,即使他和费奥多尔的着装完全相同,织田作也能一眼认出来哪个是他。
“喊我费佳就好,”
叶伊赫笑起来,“这样也好区分。”
费佳是费奥多尔的昵称之一,也可以喊别的,但喊费佳的关系要表现得更亲近些。
苦学俄语至今的他总算能勉强分清由一个名字衍生出的众多昵称中所分别代表的不同含义了。
“嗯,费佳。”
织田作从善如流点头。
“Bo、Boss?”
与气氛融洽的二人不同,跟在后面帮忙拎手提箱的普希金有点呆愣。
他们不是要去已经安排好的酒店吗?怎么来到这栋又破又旧的老砖楼里?
话说他只见过他的Boss将一切局势运筹帷幄的漠然,那是一种自高位向底位俯身而视的平静足够优雅,但也冷酷无情。
就像一把银制的,镂刻着繁复雕花的左轮手枪。纵然外表再精美如艺术品,仍旧无法掩饰那把被轻巧握在手中的凶器,可以在瞬息间轻而易举收割目标生命的现实。
而普希金愿意对圣经誓,自己还是头一回从那张绝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情绪!
要知道在他们那边看来,没有任何理由的笑就是愚蠢的标志;往往有人这样做时,他如果没认为自己是蠢蛋,就是把对方当作蠢蛋了。
但此刻的Boss显然既不认为自己是蠢蛋,也没把对方当成蠢蛋上帝啊,他那冷漠无情的Boss眼下是真的笑得很愉快!
“啊,差点把你忘记了。”
普希金现他的Boss在转过视线看向他时,原本轻快的情绪立刻都收了回去,又变成与往常别无二致那般的平淡,“看见这栋公寓前面的这块空地了吗?先绕着跑二十圈再回来吃饭。”
“……?”
“什么,你可是普希金,”
叶伊赫的口吻淡淡,但在他听来简直与恶魔敲钟没什么两样,“你这样完全不行啊,普希金怎么能是个胖子呢?”
普希金愣住,“啊……不行吗?”
“显然你的Boss并不能接受这点。”
叶伊赫微微眯起眼,“你怎么能对你现在的外表无动于衷呢,我真是对此感到痛心疾。还有你的型是怎么回事,逗号头?”
这种只在脑门前留一绺头的型也太奇怪了,还不如剃成板寸。
“这、这是我特意留的莫西干造型……”
“太丑,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