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天快亮了,再迟的话,午饭就得打野食了。”
随着几声嘶鸣,沉重的马车终于启程。
段泽伤势并未痊愈,极容易疲乏,很快便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靠着江知也睡着了。
江知也贴心地给他盖上了毯子。
车轱辘出有节奏的声响,秋风吹拂起车窗帘子,远山一片红黄纷杂的秋色。
从南到北的归途,从未有过这样的从容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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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渡。
张羡收到消息,从早上就开始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段泽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堂主!你可算回来了!”
段泽瞧他的热情如此不同寻常,不由警惕:“流云渡出什么事了?”
“没没,一切安好,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也全都被镇压了,就等堂主回来处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来了位客人。”
话音未落,就见身后的大门轰然洞开,露出铁塔般壮硕的身影,身边还黏着一个矮矮小小的影子。
“……薛峰?”
江知也错愕道,目光移向薛峰身侧的少年,“你是?”
宋阮一愣,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师叔,你不记得我了?”
“师叔?我师兄几时收的徒弟?”
江知也更加惊愕了,旋即打量了一番宋阮,招招手,“过来,我看看。”
宋阮听话地跑了过来。
江知也顺手揉了揉他的头。
软乎乎的,人长得也可爱,不过看起来性子有些怯懦,应当不是下一任行走。那师兄为何要把他扔出谷历练?
薛峰及时解惑道:“谷主让他和我一起来给你送药。”
“送药?”
江知也猛然被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
师兄的医术高明是高明,就是成天呆在谷里闷得慌,制药容易异想天开,虽然吃不死人,但被试药的人多少会吃点苦头。
“我把你被救回来时的情况和谷主说了说,谷主推测你是吃了什么劣质的假死药,然后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医书。”
薛峰回头搬出一个箱子,“砰”
地放在了地上,豪迈道,“这里头都是谷主研制的解药,老子费了很大劲才运过来的,来!都尝尝!”
哗啦€€€€
箱盖被掀开来,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