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尊真佛了,反正天塌了来,也砸不到他手上。”
沐钰儿不甚在意地说道。
杨言非抬眸,不解说道:“我看你们合作还挺默契,现在怎么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夫妻还各自飞呢,别说只是就临时搭伙的,你看他给我抛了个这么大的难题,我没暗戳戳给他上眼药……嗯,上眼药!”
沐钰儿一个激灵,顿时坐直身子,脸上露出热情的笑来。
“对哦,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反正以后也没了往来,临走前坑他一把,也不会出事。”
她立马拉过折子,开始奋疾书。
杨言非犹豫说道:“不好吧,毕竟他可是唐不言,平白得罪他,这不是阻碍你升官财吗?”
沐钰儿懒懒说道:“嗐,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这关过了,再说了谁知道唐不言以后去哪高就,反正也轮不到北阙头上,到时候三尺手挠不到后背痒,估计也顾不得我这个小小司直的死活了。”
“你倒是心大。”
杨言非被这套歪理说服了,“红豆圆子羹早点吃,我今日就在北阙休息了,太困了,这几日都没合眼。”
“你这几日一直往北阙跑,刑部那边没意见?”
沐钰儿问。
杨言非哂笑:“巴不得我日日待在北阙,给他们带点消息来,陛下把此事交给你,他们心中怕得很。”
“行,那你休息吧。”
沐钰儿点头,思如泉涌,奋疾书。
子时更鼓响起,天色完全漆黑,万籁俱寂,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屋内的烛火也油尽,缓缓暗了下来。
沐钰儿这才放下,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折子,心知这个折子一旦递上去,这件事情便会彻底封棺盖土,尘埃落定。
就在此事,门口传来敲门声:“三娘。”
沐钰儿回神,连忙合上折子来开门:“张叔!”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麻衣,弯腰勾背的年迈老人,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见了人变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您还没休息。”
张叔见了人,立刻心疼说道,“三娘怎么瘦了。”
沐钰儿摸了摸脸,不曾想手上还有墨水,立刻在脸上留下三道印子。
“哎哎,别动,张叔给你拧个帕子来。”
张叔又心疼又生气,“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啊。”
沐钰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没事,大晚上的您这么来了,身子好点了没。”
她接过食盒,把人扶进屋内。
“三娘五日不曾回家了,我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