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觉得这话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忍不住说了句:&1dquo;闹什么,陈尧,你喝多了,怎么瞎七搭八的。”
&1dquo;都少说两句,毕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聚一次,能不能别这么扫兴。”
&1dquo;到底是谁扫兴啊?啊,你们说说闻行和月白,这他妈都什么事儿,梁月白你说结婚就结婚,也就算了。”有一个人大概是闷声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脾气一上来,就开始吼人,&1dquo;来同学会,是给谁添堵?”
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1dquo;感情的事能怪谁,魏闻行就一点错都没有?”
一群人都停住了脚步,这气氛,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江持风囫囵地听了个墙角,看到那个被推出来的男人神色尴尬地挡住了手上戴着的婚戒,心里莫名就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魏闻行被这么群人说教,也不高兴那个叫月白的男人跟魏闻行似乎关系匪浅。
话题中心的男人一言不,脸上原本因为同学聚会带着的笑意也在两三句话中淡了下来,抬腕看了眼时间。
他想离开。
江持风很容易地读懂了他的情绪。
隔着没几步远,魏闻行还没看到他,江持风想了想,拉开车门下车,也不过去,反正这就一条路,一群人总要从他面前经过的,于是只把车门&1dquo;砰”地一声甩上,斜倚在车门边上,等人看到他。
魏闻行似有所觉,抬眼看了过来。
形相清俊的青年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毛衣,整齐地露出了白衬衣的领子,外面还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大衣,看起来就很暖和,靠着一辆黑红配色的跑车,比上次那辆看着还要高调拉风。
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魏闻行当然不会自恋的觉得江持风在等他,也没有想主动的凑过去。
小少爷心善没追究那场车祸,事情翻了篇,他们也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尽管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什么借口或者理由离开这个让他有些尴尬难堪的场面。
就在他准备开口打断耳边喋喋不休的说教和吵闹时,江持风朝他笑了笑:&1dquo;亲爱的,你们叙旧还要聊多久?”
他走了过来,挤开了旁边的人,动作自然地把手揣进了魏闻行的衣服口袋里,小声说:&1dquo;好冷。”
喝醉了的那人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连忙拽住了旁边的人才稳住了身子。
&1dquo;这,这谁?”
江持风侧着身子靠在魏闻行怀里,两个人离的很近,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还有很淡的烟草味。
他被魏闻行那双漆黑幽沉的眸子看得心里紧,眼神慌乱地移开,耳朵也微微红了。对上其他人,他才镇定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性子,还故意瞪了那个叫月白的男人一眼:&1dquo;难怪你不肯带我来同学会。”
语气里的嗔怪带着股醋味,戏很足。
魏闻行还是没说话,实在是他也没搞懂这位被他撞了车的小少爷想做什么,而且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从同学聚会脱身。
所以他只是安静看着江持风,看他表演。
这姿势和态度,在其他人眼里就等于承认了江持风的身份。
&1dquo;哈哈哈,对不住。”有人反应了过来,连忙机灵的道歉,&1dquo;喝醉了就有人打胡乱说,当不得真的,别往心里去。”
&1dquo;闻行你&he11ip;&he11ip;”之前替魏闻行打抱不平那个男人突然红了脸,抓了抓头,语气有些无措,&1dquo;那个,我刚才都是胡说的,我胡说的,闻行和梁月白什么都没有,真的。”
梁月白往后退了几步,他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也不说话,像是这样就能置身事外似的。
江持风没找他麻烦,他也没那个立场,只是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喝醉酒嘴碎得不行的那个男人:&1dquo;我们闻行喜欢做开。”
他挽着魏闻行的手臂,抬眼看他,眼神清澈,眉眼带笑:&1dquo;只要他喜欢,我就支持他。”
他又说:&1dquo;我们闻行啊,不太会说话,又重情重义,你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他闷声一个字都没有。”
&1dquo;但我见不得他受欺负。”江持风好脾气地笑了笑,&1dquo;聚会就该开开心心的嘛,大家都是老同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多少有点数。”
魏闻行听着他伶牙俐齿地把几人怼得没了话说,心头一软。
小少爷可真是爱日行一善啊。
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他把手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小少爷的手心全是汗,摸着可一点都不冷。
而刚刚还一口一个我们闻行的江持风手被握住时很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又觉得自己不能露怯,于是偏过头看他,语气又软又乖:&1dquo;我们回家?”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小少爷掐了一下他的虎口,大有他不配合就要下狠手的威胁意味。
魏闻行忍不住笑了笑:&1dquo;嗯,回家。”
车就停在路边,其他人这会儿的眼力见都回来了,跟魏闻行道了别,你搭着我我勾着你的走了,梁月白往后看了一眼,看到魏闻行上了那辆昂贵的跑车,眸色微暗。
只是夜色太暗,那点落寞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