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我要说的就是窦花,这丫头没大没小,不敬长辈,定亲这么大的事情没和我这做大伯的说一声,我们来了还要赶我们走,您说这是什么道理,这是我三弟的家,我这做大哥的还呆不得嘛,她一个小辈儿还想赶我走,是不是不孝?”
窦大山赶忙将心里想好的词一股脑的说出来。
“哼!你也知道这是你三弟家,不是你的家,你们弟兄几个既然分家了,就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人家窦花定亲,告诉你,是人情,不告诉你也是本分,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你这做大伯的掺和什么。”
窦顺义大声的训斥道。
“我是他大伯,本家最亲近的亲戚,她不应该告我一声,请我来吗?”
窦大山拧着脖子辩驳道,“再说她还叫我四弟他们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们,这就是对长辈不敬。”
“你还好意思说呢,有你这样做大伯的吗,人家窦花前几个月还被你家小子打破了头,躺在炕上一个多月下不来床,你们那时候怎么不来过问,不说照顾一下几个年幼的孩子,这就是你做长辈的样子,窦花为什么不叫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们不知道吗?这会儿又摆长辈的谱了,给谁看呢,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看着呢。”
窦顺义说的话都是大声训斥,没给窦大山留面子,他不怕他,在族里辈分上他比他大,他还是一村的里长,说话是有权威的。
“二叔,你可不能偏袒她,她这做小辈儿的还说我这当大伯的是私闯民宅,犯王法,我在自己弟弟家犯哪门子王法?”
窦大山脸红脖子粗的,据理力争。
“窦花说的对,你这就是犯王法,如今他们家是她当家作主说了算,她不让你进家,你偏进,就是私闯民宅,这事就算告到官府去,也是你没理,我大周朝的律法有明文规定,私闯他人民宅者,按律责罚二十棍,关牢房半年,如果有毁坏财物情况还需按价赔偿。”
窦顺义说话的声音不小,院内院外的人都听的分明,不少人听了之后静默片刻,彼此相视一眼,皆是吃惊,村里人哪听过什么私闯民宅,这会儿听到随便进别人家竟然都是触犯王法的,不由得唏嘘不已。
“二叔,你不是唬我的吧,这是我弟弟的家,我来不得吗?”
窦大山听到王法二字心中胆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孙氏和刘氏听到官府要打板子时,心中都慌的厉害,这时代老百姓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官府打交道,从心底对官府有一种畏惧。
“你怎么还没听明白,这家是谁的,你三弟还在的时候,是你三弟的,现在是窦花姐弟的,无论从哪来讲,都不是你家,自然不能随便进,原本亲戚之前和和气气,寻常走动也是无事的,可你呢,这是摆明的是在故意闹事,人家窦花今天定亲,两家人欢欢喜喜吃亲亲酒呢,”
窦顺义道,
“而你们呢,身为长辈,故意挑这个时候跑来吵架,安得什么心思?哼!你们不想闹的难看,就快点走吧,如果非要赖在这里,就是窦花不告你们,我这个做里长的也要替她做主,闹到官府的话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当家的,咱们走吧,不然要挨板子了,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可不能为这个打了板子。”
孙氏抓着窦大山的胳膊劝道,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走。
刘氏比他们反应更快,早就先一步溜走了,闹事不成,她也不想进衙门挨板子。
“今儿在场的人都听清了,私闯他人民宅是犯法,不问自取是偷窃同样是犯法,这是大周朝的律法,勿以恶小而为之,以后做事都注意些,窦大山你们都要记住了,不许再犯。”
窦顺义严肃道,说话带了官腔,这就表示他说这些不是说着玩玩而已,是认真的。
“二叔,我知道了,我们走就是,你这婆娘,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窦大山扯回胳膊,灰溜溜的跟着孙氏离开了,不得不说,窦顺义刚才说的话,是起了作用的,给在场的这些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知道了一条律法,私闯他人民宅是犯罪的,要被打板子关大牢的。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大中午的不吃饭,出来看什么热闹,都是好事的。”
窦顺义冲着院外喊了一句。
没有热闹看了,其他人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