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盼无言以对,站起来,推了方游一把,“你走快点。”
因为时间太久,菜都凉了。
常盼看着和前几天有些不一样的菜色,别过头看一旁背对着她盛饭的方游:“你做的?”
方游:“嗯,回来的比较早。”
常盼:“那怎么以前都是她做?”
“因为你回来了啊,”
方游笑了笑,“她想你回来很久了,虽然做菜手艺不怎么好,但做饼还是很好吃的。怕你不喜欢吃,只能硬着头皮做菜。”
常盼浑身冒鸡皮疙瘩。
她从小就生活在非常拘谨的环境,想念这种东西是不会出现在常家的。
许涵矜贵而高雅,每天活的都不像个凡人,如果真辟谷喝露水估计就是个仙女了。
常金文就更不用说了,吃个饭也吃的心惊肉跳。
很容易把生意场上受的气扔在饭桌上,常盼一年到头都没什么胃口,吃出了一身瘦骨嶙峋。
好在偏瘦也没到面黄肌瘦,把养父母这两种不一样的冷淡合二为一,越发的让人觉得不太讨喜。
常盼:“那真是难为她了。”
常盼低头吃了口饭,余光撇到垃圾桶里的碎茶杯片。
然后看向方游的脑袋,问:“用茶杯砸的?”
方游点头,继而像是帮宋香萍解释一样,“她平时情绪挺稳定的,就是偶尔会这样……”
方游在撒谎上没什么天分,和其他时候说话的流畅语序截然不同,仿佛一戳就会漏气。
常盼:“你别说了。”
常盼把筷子放在碗上,她近乎恶意的笑了笑,“姐,妈是不是有病?”
方游沉默了。
常盼这大半个月也没怎么跟宋香萍说话。
对方早上很早出摊,常盼一天到晚泡在外面,踩着方游的点回来的时候宋香萍已经睡着了。
偶尔午饭一起吃,对方也好端端的。
常盼不由得联想到第一天来时宋香萍的样子,还有提起她亲爹的痛恨,她觉得自己还是得好好问问,否则哪天死了也不知道原因。
常盼那双眼眯着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不太好惹,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嘲讽脸。
现在就这么端着那种脸坐着,方游即便年长常盼好几岁,但依旧觉得这丫头性子烈。
不是外露的烈,而是那种内敛的,却还偶尔遛出来让别人瞧瞧的烈。
方游:“精神上的。”
方游:“好多年前就这样过,把我抱来后好了点了。后来你爸跟她离婚,又断断续续地不稳定,这些年好一些了,也有吃药。”
方游:“但她喜欢打麻将打牌,偶尔脾气上来了还是会这样。你以后要是碰见了,我在就找我,我不在,就躲远点。”
方游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