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桑城府衙。
风翙和方婳如的尸检结果就摆在府衙案上。
风图和付倩倩在牢狱中打过一架后,如今关系一直势同水火,在堂上相互看都不想看一眼。
风郁作为状告者,与风图和付倩倩站在一列。
“现在,死者风翙和方婳如的尸体检验结果就在这桌案上,唐志你念一下吧。”
司徒融转手把结果递给唐志,唐志接过泥黄的信封,向众人宣读。
“死者风翙,宣武三十三年生人,死于永和二十三年,尸身有腐,嘴有乌血,有明显中毒迹象,依据悬壶堂医师所证,为百日红之毒。”
“死者方婳如,宣武四十年生人,死于永和二十三年,尸身已腐,眼含紫点,有紫癜,嘴唇乌紫,为砒霜之毒。”
薄薄的两张纸,写尽一生。
有的人,一生,一句话便概括了,一张纸都用不上。
听到方婳如的死因是中了砒霜,风郁垂在袖中的手一下握紧,他不知道母亲竟然也是中毒而死。
风翙和方婳如的死因公布,除了风郁的冷静沉默,风图和付倩倩的表情倒是耐人寻味。
风图神情慌了一瞬,但转瞬即逝,然后还是一脸平常。付倩倩慌乱的表情就明显多了,视线飘忽,把嘴唇咬得很紧。
信封再次回到司徒融手里,“好了,这死因就是这样了,二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徒融点向风图和付倩倩,付倩倩立马出声,“不是,民妇怎么知道,大人,民妇没有下毒害人!”
司徒融不作语,看向风图,风图倒淡定,规规矩矩的作揖礼。
“回禀城主,小人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中毒,是谁要害他!”
风图说着露出痛惜惊讶的表情,“请大人做主,查明真相,让我大哥得以安心呐!!”
风郁对于二人的说辞没有太大的反应,眼神瞥向站得挺拔的风图,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司徒融听完风图的话,清冷的表情变得缓和,邦直到身体也有些放松了,他没有顺着风图的话,而是说:“先来说风翙怎么中得毒吧。上次孙管事是说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风翙在他的回春堂购买了百日红。”
“百日红从中毒到死亡要用时三个月。”
“风翙是在回锦城的途中的毒,一个月后就突然死亡。”
“所以据此可推,风翙在桑城时就中毒了。而桑城正是风图你和风翙接触,也是你让风翙购买了百日红,所以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给风翙下了毒,对吧风图。”
司徒融已经彻底靠在大堂上的太师椅背上,最后话语落下的时候,眼神直直的射向风图,风图顿时鬓边就留下一股冷汗。
“大人不是这样的,买百日红是那江湖郎中的主意啊,我,小人真是不知啊!”
“江湖郎中?”
“对啊,江湖郎中,说不定就是那江湖郎中下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