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新年后,二月初。
丹亭最后为白仲舜把了脉。
“喝完今日最后一帖药,醉生的毒就算全解了。”
丹亭收回把脉的手,对白仲舜说道。
一大心事终被解决,白仲舜大松了口气,同时也喜不自胜,脸上洋溢着笑,起身又郑重向丹亭道谢。
“再次深谢丹亭解毒大恩了,日后无论何事,我在所不辞!!”
白仲舜突来的礼吓了丹亭一跳,忙道,“仲舜你客气了。”
风郁揶揄的看向白仲舜,“啧,白仲舜怎么今日这番客气了?不是你风格啊。”
“礼不可废,先恩人再朋友。”
礼也行过了,白仲舜也不装了,展展衣袖,优雅的坐下。
果然严肃正规的氛围已经不适合如今三人的友谊了。
“就知道你装的!!”
风郁笑着端起茶。
丹亭感觉白仲舜跟着风郁也学皮了,无奈扶额轻笑。
只是白仲舜的毒解了,也到了丹亭和风郁回山的时候,医门的训诫还在,就算只有丹亭一人,还是要遵守的,而且还有那些草药和医书。
再不舍也要分别。
丹亭和白仲舜说定,三日后离开。
风郁趁着还有些时间,去了一直想却没去的地方,并没有告诉丹亭和白仲舜。
黑漆大门,附着红锈的铜锁,沾染青苔的石狮,萧瑟的瓦片,脏污的外墙……
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风郁撑着素伞站在不远处,踌躇不前,呆呆的望着似乎很破旧的牌匾。
牌匾上‘风宅’二字的红漆早褪色斑驳,它似乎一直就这样破败的样子,记忆里整洁如新的样子,模糊到好似从不存在。
心里堵得厉害,好像吃了一大口挂在枝头还未成熟的青桔,又酸又涩,吞不下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朦胧的细雨,黑沉的阴云,恰如风郁此刻不见一丝阳光的心境。
“来来,就在这里,占地可大,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您一定喜欢。”
穿着藏青衣袍的牙人领着一对夫妇来到风宅大门,一边开锁一边极力的推销着。
看到这场景,风郁立即从阴郁的心绪中挣脱开,快步走来并大声喝止。
“你们在干什么?!这房子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