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不仅是辽东变天了,在座的各位地位也变天了,原先多多少少给杨稿点面子,现在杨稿都快是死人了,还怕个屁!
陈玉庭喝了口碧螺春,随后细数着说道:
“杜松是个什么货色?你杨稿没有点数吗!前些年这人在蒙古边镇滥杀无辜,要不是御史熊廷弼觉,上书弹劾,还要有多少人遭殃?这厮不仅不知错,烧毁盔甲,还说什么要去当和尚,朝廷的脸面都被这人丢光了!”
“辽镇历来嚣张跋扈,这个李如柏不能说是毫无能力,也可说是一无是处,如此犬子,是谁让他走了捷径?是谁拿了好处,如此误国误民?”
在之前,陈玉庭就因为说话不接地气被几位大人针对,如今这几位大人连生死都是问题,骂几句怎么了?
管你是几品大员,本官就是皇帝的狗,皇帝让我咬谁就咬谁,皇帝没让我咬人就乱咬。
“你这厮休要无理,论行军路线,你难道没有参与制定吗?要论贪腐,高淮当年在辽东督矿,哪个御史文官没有收?”
汪可受拍案而起,手上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热水似乎烫到了汪大人的手,脸上似乎看起来不太好。
萨尔浒兵败了,汪可受这个家伙也难逃其咎,只能和杨稿团结在一起。
“怎么?本官自知你与辽镇关系密切,与李家的关系自然是不必说,这次看起来也是收受了不少好处吧?怎么奸臣这就坚持不住了?”
汪可受闭嘴了,这家伙啥都知道,啥都敢说,接着跟他吵下去那点黑历史全让他抖出去了。
杨稿和另外几位大人也选择闭嘴,至于那些幕僚,现在根本都不敢上前。
大堂上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说话了。
“抛开现实不谈,诸位大人,我们还是讨论讨论接下来如何剿灭建奴吧。”
说话的是沉默许久的周永春。
事实证明和稀泥也是要看人下菜的,很明显陈玉庭不是那盘菜。
“奶奶的!剿贼?你拿什么剿?你们几个废物把大军都败光了,老夫早就说了勿用辽镇,你们不听,非要收钱给辽镇送军功,如今好了,现在四军皆败,李如柏那个狗东西闭门不出,这种东西早点死好了,守住辽阳就是个笑话,想好你们各位的下场吧!”
周勇春也是进士出身,不过没有皇帝背书,即便如此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汪可受赶紧拦下。
卧槽!打起来了。
文官如此剽悍,是让那些护卫的家丁没想到的,你们这么勇干脆自己带兵上啊!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人大部分是对内勇,对外怂。
“住手!”
杨稿站了起来,拿起尚方宝剑,不过七十多岁的人了,站起来都不太稳,身子晃悠,家丁赶忙上去扶。
刚才还打在一起的二人赶忙停手,陈玉庭看了看后,丢下一句话:
“想当初申用嘉没一火铳干死你真是可惜!我一定要上奏好好让皇帝奖励一下这个不惧搞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