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呜呜呀呀骂人的话被蒙在了从天而降的毛巾里,一双有力的手温柔地擦拭着她的头发,但那人的语气却跟温柔不沾边。
“没病瞎折腾是吧?!”
“要你管!你出去!”
付屿觉得眼前亮了,只见梁鑫把毛巾扔在一边,长腿越过她三两步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一pgu坐了下去,然后用拿烟的手指了指门边桌子上的一个盒子。
“粥。”
付屿看了看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外卖盒子,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肚子竟然叽里咕噜叫了出来。
谁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梁鑫支着手肘歪坐在床尾ch0u着烟,离他不到半步的地方,小丫头坐在桌边埋头喝着粥。付屿感觉那人的眼神不时扫过来,扫得她心烦意乱,g脆埋头猛吃,一个眼梢也不想给他。
梁鑫低声一笑,又ch0u了一口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景回来已经七八点,他混身累得酸疼,心里却惦记着小姑娘,看到江齐瑞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酒店大厅,江齐瑞去前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了一张房卡。他有些狐疑,一起进了电梯上了楼。这个阶段剧组人不多,都住在5楼,他记得江齐瑞的房间在会议室旁边,跟他的房间正好在走廊两端,但对方却拐进了他那个方向,最后竟然刷开了他对面的门。
“你住这儿?”
他问。
江齐瑞看着梁鑫随意解释了一句,“没有,是付屿,我来看看她好点没有。”
等江齐瑞进了房间好一会儿,梁鑫才回过神,x口憋了一天的郁浊不知为什么轻轻地散了。他觉少,心里还想着事儿,休息了一会儿就醒了,然后开了门坐在屋里一面ch0u烟看书,一面注意着对面的动静。
守株待兔。
这会儿,小兔子正吃得香,小嘴儿亮晶晶的。
这么好吃?
梁鑫砸吧砸吧嘴,支起上半身,身t前倾,不用站起身就能够着小丫头。
他伸手捏住丫头的下巴,脸压了过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伸出舌头闯了进去。
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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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可ai说多种感冒药不能随便一起吃,会吃出问题,谢谢提醒啦。
这里去药店买药,店员虽然不是医生,但也会建议买可以一起吃的药,所以这里这么写应该还可以吧。
不过,还是谢谢提醒,大家也要注意啦。
“哐啷”
一声将那人关在门外,付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
付屿在心里把梁鑫骂了个狗血喷头,准备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到伟大的写作事业中去,刚坐下却发现桌上有盒药。
毓婷。
心中如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踏而过,付屿拳头握紧又松开,双目赤红,睚眦yu裂。
梁鑫,你大爷的!
……
雪,山,夜,是这座西北城给予人们最好的礼物。冬天就应该这么冷,雪也应该这么肆意,而下着雪的夜晚更是有一种摇曳心旌的魔力。
今夜的雪,急却静,有种默默奋斗的可ai劲儿。空气中都是清冽的味道,远处的山早已没了踪影,但那巍巍而立的存在感却让人安心。
狭小的酒店房间里,有人和这夜雪一样默默地用着功。小小的一团伏在窗边的桌子前,细白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周身好像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小宇宙。
所谓写和作,或许就是这么孤独而又热闹的一件事。
人的内心世界,大约就像是这世上的孤品。从灵魂开始,就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感,无人能够慰藉。
然而,在这孤独中,创作的热情却如一颗火种,在内,燃烧不止,在外,照亮这世界的陌生和疏离。
很难的一条路。
在最初的最初,付屿以为这条路上有江齐瑞做伴,什么苦都能甘之如饴,可现在呢?
灯下的人坐直了身t,抬起手r0u了r0u僵y的肩。
前方有太多不确定,那种看不见,抓不住,又根本没办法预测的东西,让人心慌慌,慌得人不知所措。
付屿对这种感觉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记忆深处某扇紧紧关闭的门似乎裂了缝细。
她怕。
所以,不如什么都不要想,既然是路,那就走下去,去他的狗p孤独,管他有没有人同行。
江齐瑞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一幕让他的心不知怎么有点疼。
窗外的雪早就停了,天刚亮,晨光还没照进来,屋里清清冷冷。付屿就那么趴在电脑前睡着了,小小一团缩着,似乎觉得冷,眉头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江齐瑞叹息一声,轻轻地抱起付屿,准备将她放到床上,可走到一半儿怀里的人就动了动。江齐瑞低头看到付屿的眼睛睁了睁,眼神朦胧着没有焦距,小眼皮又很快合上,之后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钻,软软的一团,像只畏寒的幼兽。
江齐瑞慢慢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在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的时候,江齐瑞碰到她手里的一个小坚y。他握住了那只小手,摩挲着那中指上的小圈,看着她睡颜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他轻轻地在付屿额头落下一个吻,随手关上了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