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臣離開後,肖韻和穆心蘭又留了幾日。
這期間周頌臣不斷地收到來自母親的信息,說穆於的俱樂部有個女性棋手同穆於適齡,兩個人關係很好。
說穆於對那個女孩子照顧有加,兩人如何般配,天生一對。
說穆於肯定是正常的,喜歡女孩的異性戀,讓周頌臣別發瘋。
周頌臣將那些信息一條條地轉發給了穆於。
收到消息時,穆於正跟俱樂部的人一起吃火鍋。
肖韻和穆心蘭是今天的飛機,他還有最後一場比賽,不方便送人,羅軍自告奮勇,幫他把她們送去了機場。
穆於看著那些消息,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便回了條:只是朋友。
周頌臣卻說:我們不也只是朋友?
隔著火鍋的熱氣騰騰,穆於笑著點擊屏幕:是啊,我們也是朋友。
周頌臣沉默了許久,直到穆於慢吞吞地將火鍋吃完了,回酒店的路上,他才收到周頌臣的消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穆於沒有回。
回程的車上,周頌臣的視頻電話來了,穆於點了接通。
比賽後的氣氛使然,他在桌上喝了點酒,滾燙的額頭貼在冰冷的車窗上,車子拐了個彎,薄光映亮了眼尾的紅意:「怎麼了?」
周頌臣的臉在手機屏幕里,好像威懾性和壓迫感都少了許多,隔著兩個城市的距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穆於怎麼樣。
周頌臣沒說話,安靜在空氣中似水般流淌。
直到穆於下了車,他拿著手機,沒有立即回房。有羅軍在,一些話不好多說。
他慢慢地在街上踱步,就像幾天前周頌臣陪著他一塊走過的地方。
穆於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哄人一般:「為什麼不說話?」
周頌臣聲音很低很沉,從話筒里傳來,像是失了真:「我跟那個女生在你心中是一樣的?」
穆於握著手機,清醒了些:「也不完全一樣。」
周頌臣的聲調高了些:「什麼叫也不完全一樣,你應該說我跟她完全不同。」
穆於停了腳步,他靠在一顆樹上,忍不住笑了起來:「周頌臣,你在幹什麼啊?」
周頌臣好像察覺不對:「你又喝酒了?」
周頌臣看著屏幕里昏暗的視野,穆於的臉紅紅的,一雙眼卻很亮。說著可惡的話,將他和那女生相提並論,讓周頌臣很生氣。
穆於順著樹蹲了下來,他雙手握著手機,看著那方明亮的屏幕,周頌臣的臉:「嗯,喝了點,因為高興,我比賽贏了,很快就能升到三段了。」
周頌臣沒有說話,臉色冷冷的。
穆於用手揉搓著發燙的臉:「你不高興嗎?」
周頌臣神情微僵,不情不願道:「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