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等下!”
陈勉没有等。他进了他的车,发动,离开。
我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姚谦出来,不愧是有过阅历、见过世面的,把局面迅速判断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就是你失恋的对象?”
我点头。
“你就是为了他来纽约?”
我继续点头。
“需要我给他解释吗?”
我摇头。
他扶住我,“安安,你们已经过去了。记住,人不能老活在过去,当断即断。你还未忘掉他是我的错。我会更加努力。”
姚谦的应对从容自信不失风度。
饭毕回去的路上,姚谦跟我讲了陈勉的事。陈勉一开始来美国是为和佳调研海外项目,公司分析了他的调研报告,觉得此时进军海外为时过早,不予采用,召他回国。陈勉已不想回,辞了职,后来找工作,找到姚谦他们公司,姚谦已知他是当年那个用不堪手段帮助朗恩把他的朋友沈觉明搞得很狼狈的家伙,虽然见他的资历与他们公司的要求还比较吻合,仍是在关键时刻投了反对票。陈勉在美国人生地不熟,此后一直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零工。姚谦有次去拜访客户,在那边大厦居然看到陈勉系着安全带吊在半空擦玻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他一直在咳嗽。姚谦动了恻隐之心,主动与他认识并介绍他去了朋友餐馆工作。
我半晌无法言语,想起陈勉潦草的面容和穿着,难过起来。好像他这个样子,完全是拜我所赐。
“那,他现在还好?”
我问。
“还行吧。在那做采购经理。采购这个活很有门道,能做到此,也算是受老板器重了,不过,会比较累吧。另外,他以前做销售,现在换行,用非所长,会比较郁闷。不过生活就这么回事,大抵不会太遂人愿。”
那个晚上,我注定无眠。辗转到后半夜,我接到陈勉的电话,他只有短短一句:你下来。
为这句话,我应声而去。
开门的时候,姚谦被惊醒。我说我要出去。
“去哪里?”
“陈勉在楼下等我。”
“你不能。我答应过你哥哥。”
“我一定要去。你管不着我,我哥哥也管不着我。”
我推着门。
他挡住:“他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有没有想过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最清楚。我知道没有结果,但我从来不是为某个结果而爱他。”
姚谦瞬间没了声息,最后作个请便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