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习惯地接了,才反应过来,“不是,你突然问这个干嘛?给哪个男领导送礼吗?”
舒窈不太懂,“蔺然好像喜欢……为什么是给男领导送礼?”
司徒锦:“因为这玩意补虚壮阳啊——靠!我就说她怎么十点就舍得送你回家!”
“……啊?”
“啊什么啊,我说呢,学历那么高、长那么漂亮为什么还要去相亲,原来是个性冷淡、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是吧!”
司徒锦为自己推理出的细节大受震撼。
被颜色话题再度创到的舒窈:“啊??”
“嘶,不过她就算没心力当1,躺0也行啊,该不会是她又不行又不肯躺吧?哎哟,光在这猜也没意思,夜生活不和谐是大忌,要不你趁早试试她?”
脸色爆红的舒窈震惊第三连:“啊???”
我、我吗?
让我当1?
想到蔺然像海藻一样漂亮的黑发在床铺里散开的画面,她羞耻地闭上了眼睛,踩着拖鞋的脚趾都蜷起抓地,但脚踝附近已经泛起粉色。
……好像也可以。她想。
加班
“今天也不让我接吗?”
特别设置的消息提示声响起时,舒窈正在帮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整理明天全校运动会的各系申报材料。
她在百泉职校担任《形势与政策》课程的教师,一周只用给一、二年级的所有院系学生上两次大课,既没有系班主任那么忙,也没有行政方面的工作,按说该是非常轻松的,可惜——
“舒老师,表格整理出来了吗?拜托拜托,这边六点前要交上去。”
“啊……好。”
刚准备拿手机的人听见范老师的催促,注意到时间,只能再度埋头电脑,归纳每个系交来的运动会项目申请表并整合流程。
——明明是两周前就通知下去的事情,到今天依然有各种她想不到的离谱纰漏,更离谱的是,舒窈不懂,举办运动会和她这个行策老师究竟有什么关系?
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她想。
“对了,我记得教职工集体项目里,两人三足还少人,舒老师,你一个项目都没报,要不找个人凑一下?”
另一个角落,揭开保温杯盖,让自制养生茶的味道飘满办公室的陈老师忽然出声。
她看向舒窈前方的桌位。
那是吴理的位置。
男人偏着脑袋,格子衬衫领口发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据说是聚餐那晚回去着凉落枕,到现在都没好。
“吴老师,你也没报名吧?你和舒老师一块儿凑凑呗?”
她视线在吴理与舒窈之间来回转了圈,眼睛里好像凭空造出了一条红线,能随机挑出两个幸运儿在明天的运动会上给她表演喜结连理。
不幸被选的舒窈:“……”
她点着鼠标的动作停下。
本来还在思索怎么应对这糟糕提议,却不妨前方埋首工作的吴理骤然抬头。
视力53的舒窈无意间看到他油腻发丝与旧衬衫之间露出的后脖子上,几枚颈椎骨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一段段凸起又隐于皮肤下。
……这真的只是落枕,而不是遭了车祸吗?
舒窈纳闷时,他那副因着凉同样沙哑的嗓音低沉响起,“我想和范老师一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范昕:“啊?”
……
舒窈慢慢吐出一口气。
逃过一劫后,她又冒出个念头:
吴理有点怪。
虽然她根本不想关注这个人,但是他们工位离得着实太近,她总会像刚才那样,一不小心就被迫看到些奇怪画面,平时还要被难闻的油垢味摧残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