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才丢人,丈夫跟婆婆想利用她娘家的关系走门路,她却是丝毫不知情,没人知道她当时的窘迫。
杨柳思索了片刻,在和稀泥打圆场还是挑拨离间间犹豫,想到她姐上辈子就是被气死的,她搓着衣角怂恿:“我们姐妹间客气什么,我又不会见怪,倒是我姐夫,你可要给他个教训,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杨絮惊诧地抬眼。
“你有气别憋着,我姐可是个泼辣的性子,全杨家庄都知道。”
杨柳攥住她的手,眼含鼓舞,“谁给你气受你就骂回去,别怕没人给你撑腰,爹娘跟我肯定都是站你一边。心里不得劲了就回去,我家宅子大空房间多,你就是把两个孩子都带回去,一天换间屋,十天不重样。”
杨絮听了这番话有些出神,见程石赶了马车过来,她露出笑,“回去吧。”
杨柳不动,执着的要她给个态度。
“我妹妹长大了,能给我撑腰了。”
杨絮挽住杨柳的胳膊,小的时候这丫头在外被臭小子揪脸了,哭唧唧跑回来告状,都是她出去打回来的。
“我们走了,得空了亲家公亲家母也去家坐坐。”
杨母客套地寒暄,她坐上马车,透过窗招呼小女儿上来,“牛车让你爹赶,你别去挨晒。”
车马拐出巷子,杨絮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她让席哥出去找小伙伴玩,等孩子走了转身进屋。
堂屋里的席面还没收拾干净,她对仆妇说:“你先下去,待会儿再来收拾。”
转眼喊住要回屋午睡的男人,“胡大庆你给我站住,今天这事你们一家三口都心里有数,独独瞒着我这个傻子?”
“啥跟啥呀,有啥好说的,再说你不也知道了。”
“那能一样?”
杨絮看见她婆婆脸上的厌恶,心里生寒,其中的条条道道他们哪个不清楚?就是不拿她当回事罢了。气上心头,哗的一下她狠狠掀翻了桌子。
“不得了了!”
胡婆子阴下脸,“不想过日子了?”
“是你们不想过了。”
杨絮攥着手压抑住心里的胆怯,鼓着劲说:“树根能进武馆那是因为他是杨柳的亲弟,你那哪门子的外甥又是什么东西?沾了我的光找到门路,还巴巴瞒着我,呸。”
矛头直指老婆子,这可把胡婆子气得够呛,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压抑着怒气看了眼她儿子,转身气冲冲出门。
……
杨家人可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胡家就闹翻了天,马车一颠一颠的,杨柳倚着她娘打瞌睡。
进了村,杨家老两口牵着小牛犊进屋,杨柳打了个哈欠去赶牛车,日头好,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着麦子和菜籽,鸡鸭贪着那口吃的,仰着脖子在门外打转。
坤叔听到马蹄声打开门,卸车的时候他去偏院提了两桶水,牛马看到水,不用人喊,自觉的往圈里走。
“太热了,我要去堰里洗个澡。”
程石撸起袖子,这一路又是汗又是灰的,黏糊糊的惹人心烦。他看了眼天色,贼兮兮地说:“小娘子,等天黑了哥哥带你去野游?”
杨柳有些意动,想着夜里探出水面的鱼,故作矜持地换了个说法:“那等天黑了我陪你去撒网捞鱼。”
男人意会,想到晚上的光景,腿脚就有些发软。
“那我先去给你探探路。”
他拎着衣裳往出走,遇到春婶午睡起来,淡定地说:“晚上炖只鸡,想喝鸡汤了。”
“晌午去走亲戚还没吃好?我还发了面打算包菜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