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笑他脸皮厚,“我爹娘若是知道,就不该给你做饭吃,拿着棒槌给你撵出去。”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眼瞅着要到杨家了,程石不再玩笑,提着回门礼进门先大声喊爹娘,把老丈人和丈母娘哄得笑眯了眼。
晚上点油烛吃饭的时候,杨老汉问起程石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干活的人见不得闲。
“田地还没买好,之前看好的被人抢先了。”
程石对种地没什么计划,他问老丈人地里还有什么活儿,“我先来给家里帮忙,也跟着学学。”
“是西山脚那块儿地吗?”
这才是杨老汉的目的,“昨天我看到那姓吴的在那边转悠,你姐说他在村里买了地。”
他看了杨柳一眼,眼里不乏担忧,说他自作多情也好,还是要嘱咐她注意点。
“西山脚离你们家不远,二丫头过早过晚别一个人出门,你家不是有个煮饭婆子,槌衣裳让她去就行。”
杨柳闻言心里一紧,上辈子好像没有这回事,那时候吴德发已经开始纠缠她了,若是在村里置办田地,村里不该没一点消息。
“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柳儿。”
程石放话。
“爹,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杨小弟咽下嘴里的饭,嘚啵嘚啵说长风武馆多威风,“那谁就是个开饭馆的,只要不傻哪会来招惹我二姐夫。”
杨老汉虎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吃了几筷子菜又改了口风,“可能是我想多了。”
程家不同于杨家,他杨家没权没势,为了保护俩姑娘只能咬牙砌高墙,现在姑娘嫁了好人家,不用再时不时躲在院子里。
家里的稻子还没割完,小两口隔日就拿了镰刀加入抢收大军,初秋的天一日日变凉,天气也多变,一场雨下来一季水稻就白种了。
水稻湿重,田里的泥还有些黏脚,泥上有斑斑足印,呱呱叫的跳蛙,偷粮的兔子和野鸡。
杨家兄弟俩晚上的时候在田里下了一圈的绳套,早上去看的时候提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回来,倒是比在山上下套收获还多些。就连家里的大黑狗在稻田里都撵到了一只灰毛兔。
晒粮的时候,晒场周围的树上站满了鸟雀,近山就是野物多,庄稼人恨死了这些偷粮贼,粮食一旦成熟,家里多少个小孩都不够用。
“冬天的时候还有野猪出山找食吃。”
杨柳蹲在草垛下用新打的稻草给程石编草鞋,“打死几头野猪,村里的人能过个好年。”
程石不关心野猪还是家猪,他指着草鞋地说她力道松了,还言辞凿凿地怀疑:“我记得你穿的草鞋不是这样的。”
“你记错了,就是这样。”
她越这样程石越怀疑,指出问题最大的地方:“你觉得这种漏着草头的会扎脚吗?”
“扎脚就不穿了呗。”
杨柳编得敷衍,话也说得敷衍,“你不适合穿草鞋。”
男人不再说话,撇过头看趴在稻子里的野猫捕食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