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微微一愕,却立刻垂首:“是。”
“沆瀣门的事?”
“是。”
柳轶尘想说什么,话到唇边,却终只是砸了砸嘴:“你自己注意些。”
“是。”
柳轶尘就着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又典了典衣袖,方道:“方才的事,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杨枝垂眉,须臾,道:“大人想要做个局?”
柳轶尘猝然抬目,眼底盈满华光,竟有几分灼灼之意。然他没有开口,只是示意她说下去。
杨枝抿了抿唇,道:“惊悸抽搐,口吐白沫——与小殿下去时情形无二。属下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不怕有人杀人灭口?”
“小殿下当时被太医院断的是先天不足,若我是凶手,想要杀人灭口,不会这么愚蠢,令人将这两个案子连起来。”
柳轶尘不置可否,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指点了点桌边的一张素笺。杨枝上前,拾起那张素笺,一扫笺上内容,面色微微一变。
“大人这是……”
“太子妃陵的宫女死在了来京的路上。”
杨枝仍在惊愕,抬眸觑见柳轶尘唇边的笑,却忽然反应过来:“大人是令谁押他们回京的?”
“黄鹤。”
之前的方濂案中杨枝就听过黄鹤的名字,京中赫赫有名的神捕。黄成也说过,他老黄家的脑子都让她哥一人给长了。
杨枝旋即一笑:“大人又逗我呢!”
顿一顿,将那纸笺一放,见他身前茶盏空了,执壶为他添了点茶。茶水泠泠注入盏中,伴着这清脆的声音,她徐徐道:“她们去年不死,为何这时候要死?”
柳轶尘望着那水流,忽然伸指,往那盏中沾了沾,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方道:“她们供出了一个人。”
杨枝微微怔忪,抬起头来:“大人不信?”
“信不信,试试看便知道了。”
杨枝一咬唇,道:“大人既要试,我还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