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话纯是多余,她自己受过不少回伤,便是昨日,才被江令筹踹地吐血,因而更是知道,这样的伤口,岂会不痛。
柳轶尘却再次回:“不痛。”
杨枝不由一笑:“大人原来不止喜欢会作不喜,痛也会说成不痛呢!”
不知是她笑得太过轻松,还是那兰香太过蛊惑,柳轶尘竟鬼使神差回了句:“你既知晓,何必拆穿……本官不要面子的吗?”
杨枝一愣,老道学竟与她插科打诨起来!
笑不自觉绽地更开,眼底蔓生出本能的撒娇:“大人要面子,我便不要么?大人说我丑,我一个女孩家,面子往哪搁?”
柳轶尘眸光落在她的笑靥上,似被刺了一下,当即转开。
良久,“那算本官……错了。”
一句似有若无的话才从书案上传来,悄无声息又震天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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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替柳轶尘包扎好,将药箱放回架上,这时却听见廊外传来脚步声。她忙快步出去开了门,恰好迎上来人。
来人是燕归楼的申冬青,看见杨枝,微怔了怔,立刻道:“柳大人在吗?”
“在的,申公随我来。”
申冬青无官无职,但他明显是太子门下,杨枝不敢造次,遂以“公”
字相称。
引了申冬青进去,柳轶尘问:“你怎么来了?”
申冬青拱手行礼,道:“大人可是抓了陈旺?”
“是。”
柳轶尘道:“殿下可有指教?”
申冬青道:“不是殿下差我来的,是此案相关,我有些线索想禀报大人。”
话落向杨枝觑了一眼,杨枝欲往外走,柳轶尘道:“无需避讳,杨书吏为本官记录。”
“是。”
杨枝取了笔,在下首坐下。申冬青立刻道:“小人方才在店中远远看见陈旺母亲进了开源当铺,心下好奇,追了过去。”
“他母亲当了什么?”
柳轶尘问。
“这个。”
申冬青道,自怀中取出一枚金镶玉牡丹纹饰的耳坠,那耳坠纹饰极为繁复,累丝镶嵌,花心缀着一枚珍珠,成色上佳,一望便知是极贵极重之物。
柳轶尘接过耳铛:“倚翠阁出品?”
“小人不懂,但见这纹饰,京中手粗点的匠人想必制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