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啾坐在楼梯台阶上,蒋惊寒敞着腿坐在她旁边,懒懒散散,“哪儿找这么帅的保安。”
燕啾:“你怎么回来了。”
“我就没走啊。”
燕啾手指扒拉着校裤布料,“我看到孟阿姨的车了。”
蒋惊寒看她一眼。
“我妈接蒋唱晚,又不接我。”
“再说了,我走了,你怎么办。”
哪有家长只接一个人的。
燕啾默了默,“也许我早走了呢?”
“走了就走了呗,我就当回来散个步。”
蒋惊寒倒是很坦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谁暴雨天散步啊。燕啾看了一眼那把粉色的伞,都快被掀散架了,没说话。
“我还不知道你么。”
蒋惊寒又看了她一眼。
“公主殿下宁愿坐在屋檐下等雨停,也不愿意淋雨。”
“你走了,证明有人送你,路上绝对安全。”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好像有点不爽。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最好不是宋景堂。”
燕啾:“……”
你还挺会猜。
“但万一你没走呢。我可担不起让公主淋雨的责任。”
“这不就被我捡着了么。”
燕啾摸着校裤褶皱,“……你捡着麻烦了。”
“是挺麻烦。”
蒋惊寒低声叹了口气,站起来,像是要走。
燕啾心脏微微一缩,像有细小的针刺进去,一抽一抽地疼。还没开口,又听他说:“明明不开心,还不说实话,尽拐弯抹角地打听。”
少了两层台阶,蹲在她面前,四目相对,眼眸清亮。
“燕啾,我没有觉得你是麻烦。”
“看到你在这里,我很开心。”
燕啾恍惚地抬起眼。
……她在这里,他很开心。
右边是栏杆,左边是墙壁,少年把她囿在方寸之间,像凭空给她搭了一个房子。
为她遮风挡雨,在这夏夜的暴雨天。
心里好像有什么浮躁的情绪被压了下去,像皱巴巴的衬衫,被规规矩矩的铺在案上,冒着蒸汽的熨斗,一下又一下,抚平所有褶皱。
带着无穷的暖意和安全感。
燕啾此刻忽然想坦诚一点。
尽管这件她不知怎么开口的事,可能飞快地打破这难得温馨的气氛。
但这毕竟是最后一次,和蒋惊寒一起坐在这里。
“我下学期就要去附中了。”
她讲完,垂下眼看楼梯边缘的黑色大理石突起。
少年没什么波动,偏开头去看渐小的雨幕。
“我知道。”
燕啾抬眼,跟着他站起来,偏头看他,“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