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好好和陛下認錯,還有別和龔桓過不去,我與他關係尚且不錯。」
6遲溫聲:「二叔,查清若確實是龔大人做的,我不願意息事寧人。」
太監順著道轉個了走向,偷瞥了他們一眼。
6修敬沒在意,跟上繼續道:「你和大哥像的十足十,固執得很,龔桓是陛下姨父,你初進官場,偏偏要得罪太后是嗎?」
6遲順著他,「我不想得罪,要麼我娶崔雁芙,往後就是親戚比誰親。」
「……你!」6修敬緊皺眉頭,忙不迭擺手,「那不行,瀅瀅都等你十年了,你忘了你祖父定的家訓了?」
其實,6修敬不能說,他心中藏了一件事。
當年,曾有位受過先帝恩的太監偷聽到了宮中要動手對長公主和駙馬不利,私傳出來到國公府,然而那消息送得晚了些,6修淮已經攜妻啟程,由二房聽得。
他一時猶豫,錯過了送信的時機,最後大哥大嫂死在江南,國公爺之位也落到他頭上。
這些年,後悔愧疚不是沒有,然畢竟事情不是他做下的,他除了些許心虛,也算得上於心無愧。
但倘若6遲真的和崔太后的侄女成婚,他就怕蔻蔻裙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每日更最完結文侄子和太后那邊走得過近,他擔憂太后那邊是不是準備將來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
國公府的爵位是先帝封下,大家心知肚明陛下不會輕易動他們,只要6遲安分娶了姜瀅瀅,妻子外家無勢,皇帝不會忌憚,他們國公府也能維持太太平平。
而朔靖帝也清楚他瞞住遞送消息的舉動,讓他坐上了左軍都督的位置,這番多年好不容易得來的平衡,在6修敬看來,顯然是對自己最有益的,他不希望6遲打破。
「二叔不會害你的。」6修敬道,「總之,等會陛下給你的補償,你應下就是,旁的話不必多說。」
6遲聽了,只作不語。
……
養心殿。
叔侄二人被內侍引進門的時候,朔靖帝坐在橫榻上和賀涿對弈,兵部尚書龔桓和中軍都督崔同甫都站在一旁觀看。
皇帝見他們進來,一笑抬手,「琅兒你且等。」
6遲和6修敬「喏」了一聲,跟著站在帝王身後。
又過了一炷香,朔靖帝捶胸,又氣又樂很是開懷,「文卿就不能讓讓朕,這麼多年,朕只在皇姐大婚那日贏過你一回,回味起來都不夠。」
賀涿小名中帶文字,年輕時與朔靖帝,長公主皆相識,感情深厚,皇帝私下裡最愛喊他文卿,滿朝再尋不到第二個如此受帝王恩寵的臣子。
然而他實在愛折騰,每每去一處上任便燒一把火,初進大理寺立志匯刑法典,陟戶部上書奏摺簡化本朝稅制,入內閣後更是年輕氣盛,與皇上爭執不斷,是以後來被貶到徽州大家都不如何意外。
意外的是,貶出去六年從無聯絡,一回來便身居督察院的院御史,掌監察百官。
賀涿淡著一張十分正經的臉,攤手將棋局打亂,「的確臣的錯,既然這樣,陛下眼不見為淨。」
「……你啊,哈哈。」
朔靖帝對他這樣早見怪不怪,笑完看了眼身後,陳公公低頭上前,帶著一眾伺候的太監內侍離開了正殿。
「琅兒,過來,讓朕看看哪裡傷著。」
「是,陛下,掉下去只是擦傷,餓了兩日。」
皇帝從上到下看著他,看到6遲周身衣袍破損,領肩明顯的大塊暗紅色,面上的笑容忽地一收,左掌拍上手邊的凌亂漆盤,黑白子盡數散落在漢白玉地板,嘈嘈切切不斷。
他冷喝一聲:「龔桓,跪下!」
龔恆先前解釋完,見皇上沒有多加責怪,還與賀涿開心下棋,便以為事情了結,這下被嚇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
事實上,他算是最無辜的一個。
起初是由都督府派出的殺手去殺6遲,陰差陽錯被發現了裡面頭領有兵部的信物,於是兵部替都督府背了鍋,可也讓崔同甫知道,龔桓確實在他的地盤插了人。
這就讓他得罪了崔家大哥,有苦說不出,還得全都認下,想了整晚才想出合適說法。
他複述道:「陛下,臣已查明,確是侍中袁浩初與國公爺有私仇,才會想買兇傷人,他又有個遠房堂親在京留守中衛任僉事,鑽了這空檔搭線,臣是失察,卻絕無害世子之心啊!」
言下之意,總之6遲遇刺,和兵部,中軍都督府都是毫無干係,涉事的兩人自然沒旁的下場,然則主因終究在國公府里。
6修敬本著過來就帶侄兒走個過場,哪知會牽扯到他,他忘了才說過的「我與他關係尚且不錯。」這句,忿忿道:「龔大人,我何時與袁侍中有仇?!」
龔恆斜眸瞟了他一眼,「你還待裝不知,你兒子去年在大理寺辦了一樁案子,將袁浩初的大哥抓進牢里,被同監賊匪打得五勞七傷,放出來人都瘋了。」
「那些匪賊做的事也要我家子正負責?」
說到兒子,6修敬頓時生出護犢的氣勢,走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明鑑,子正辦案依法合規,不錯啊,你欺負了我侄兒,還想把罪推到我們國公府頭上?」
「事實如此,難道你叫我在陛下面前撒謊不成?你盡可以喊袁浩初來對質。」
「他是你八年兵部屬下,安能說出兩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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