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壽宴擺在頤和宮,來賀壽的文武大臣們以賀涿為,先向皇帝敬御酒,再朝太后敬祝壽酒,緊接著宴席才是真正的開始。
朔靖帝看著心情很好地坐在當中座,太后在他左邊,右邊是皇后和後宮較為得寵的嬪妃,包括抱著小公主的淑妃。
尚膳監的宮人魚貫而入,端好紋龍袱蓋合著的八珍玉食走進殿內,隨侍們穿梭其中,一一替貴人們擺菜布菜,席間一下子熱鬧非凡。
因為是太后壽辰,且臨近一年年關,大家心照不宣,聊的多為輕鬆的閒話家常。
崔太后受完敬酒,看了看她最寵愛的侄女崔雁芙,芙兒屬意6遲,她反倒對穆青羽印象很不錯,這番安排兩人同坐,就是為了讓芙兒好好相看,到底選哪一位。
看來是沒有懸念,崔雁芙的目光幾乎就黏在6遲身上。
崔太后年輕時據說很是美艷,如今年紀大了依舊看得出往昔,她笑著開口:「6世子,哀家的侄女雁芙在你回京那天,正好去京州碼頭,回來與哀家說見到你的情景,世子的風采卓然,讓人見之難忘,就是你被太多人簇擁,約莫沒看見。」
崔家最有名的是出美人,崔雁芙還有半年不到及笄,長相已出落的貌美如花,她是京城貴公子們爭相攀的高枝,如今聽太后口風,高枝已心有所屬。
言下之意,也在同時提醒想嫁女兒進國公府的人收收心思,世子被太后的娘家人訂下。
不過,太后所言,被太多人簇擁是何意思?聽起來不善。
6遲起身行禮,溫笑道:「太后過譽。」
「當日瀅瀅表妹來接臣,加之陛下派人喚臣入宮,臣便沒有留意四周,和崔小姐賠個不是。」
「世子言重了,芙兒怎會如此小氣。」
話說完,崔雁芙真實的心情是略微不悅的,6遲怎的又提起姜瀅瀅,區區一個硬巴著國公府的孤女,憑什麼得到他的青睞,過了十年還是那般專情的俊美男子,她勢必要得到的。
她鼓起臉,撒嬌似的搖了搖太后的袖,崔太后最疼這位小侄女,安撫的拍了拍侄女的手。
傻姑娘一個,到時有天子賜婚,她有甚擔心的。
不得不說,6遲那張臉,真的是禍害,和當年他母親一樣。
崔太后有心撮合,笑著直言:「年關後你工部不也有休沐麽,年紀輕的就該多走動走動,不然繞了彎的皇親見面不識,叫人笑話了去。」
朔靖帝的一邊喝酒,一邊輕笑附和,「太后說的的對,琅兒你要聽。」
6遲起身躬身,「是,臣謹遵太后教誨。」
……
所謂「樂以佐食,不可廢也」,隨著禮樂響起,教坊司的舞姬們從偏門扭著婀娜身段的蓮步,一步步走近殿內中央。
6遲坐在他二伯6修敬旁邊,從剛才開始,他就安靜寡言地似在賞樂,不曾主動與誰攀談。
他的身世和朔靖帝對他的寵愛已經使得他光站在那,就能被無數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視,本不必在這種場合說些別的徒增招惹。
穆青羽很不習慣此處,第一次坐地那樣靠前,見崔太后和身旁的嬪妃聊得開心,便偷偷側過頭朝6遲小聲詢問:「6世子,我為何要坐在這處,我該去與誰敬酒嗎。」
6遲懶得詳述太后的打算,探身輕回:「太后有心在京城替你們抬武將身份,穆少將軍坐等就好,有人來再看心情敷衍一杯。」
這話說的也沒錯,自從他回來後,皇上和太后都想找機會挫敗文臣的銳氣,自然得拉攏穆家,所以穆青羽當初根本不用愁送什麼賀禮,因為太后都會表現得十分滿意。
穆青羽又問:「我那套拳法,何時能耍?」
「不急,宴席過半,等大家依次獻禮,輪到你再說。」
穆青羽拍了拍6遲的背,面容冷淡,眸光中卻能看出感謝:「幸好有6世子在,否則我真怕鬧出笑話,希望早日回父親身邊。」
6遲收回身,笑而不語,他也十分贊同後半句。
兩人結束交談,舞姬正好跳到了6遲這裡,她們在教坊司也會議論世族子弟,聽聞6世子到現在還未有通房,若能招到他……
舞姬生出了這等心思,手中翻飛的綢帶便假裝無意地甩在他桌前,纖細嫩白的指尖在錦緞的遮掩下,偷偷勾了一下男子擺在榫案上的手指,纏綿的視線在他那緊緊領口的上端,凸起喉結上流連往返。
真不愧是當朝第一的美男子。
6遲的指端被對面有意碰觸,不知為何,起鵝裙更一巫耳而七霧爾巴易他第一反應是,蘇輕眉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有一點點不高興。
之前工部忙碌,他倒也不覺,空閒下來,忽然就很想見她,他自覺已能習慣對她有一絲真心,也能不再讓那種沒用的情緒沉湎得更深,應當可以去見她了。
他記得,她似乎擺了喬遷宴。
6遲長指抬起酒卮晃了晃,溢灑出的酒水淌過他被碰的那處指端,感覺右邊上灼熱的視線,他抬眸朝舞姬淡淡扯唇笑了笑。
舞姬被他看得心裡頓時漏跳一拍,她悄悄勾引他,他還對她笑,那是不是說明,他也對她上了心。
一曲舞畢,滿懷期翼的舞姬不舍退下後,崔雁芙冷著一張嬌美臉蛋和身旁宮女說了些什麼,不多時,後庭隱隱約約傳出掙扎求饒聲,被席上的敬酒喧譁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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