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柔觉得自己和陆茗庭有缘分,三言两语寒暄过后,便拿她当自己人,掏心掏肺地讲起自己和姚文远的恩爱日常,
陆茗庭听着柳雨柔话里话外赤|裸裸的炫耀,干笑了两声,算是捧场。
柳雨柔意犹未尽地说完,见陆茗庭生的花容月貌,姿容不凡,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听说顾将军是朝中二品大员,陆姑娘能够在顾将军身边服侍,真是福分不浅!我瞧着顾将军生的龙章凤姿,英武非凡,想必在闺帷间也是个疼人的……”
陆茗庭听她说到闺帷之事,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和顾湛的关系,忙转移话题,“柳姑娘,这甲板上风大……”
柳雨柔却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她走,“陆姑娘害羞什么!咱们都是瘦马出身,男女恩爱不就这么点儿事嘛?陆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坏就坏在太温婉端庄了些,男人可不吃这一套!你这般避讳闺帷之事,定是将军不太宠爱你,这样,我把闺帷间的经验传授给你,包管顾将军夜夜下不了你的床……”
陆茗庭听她越说越过分,脸色瞬间涨红,忙不迭挣开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柳姑娘,甲板上风大,吹得人头痛,我得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聊。”
……
月出层云,映照山涧,一艘官船劈开波涛,行驶在茫茫夜色之中。
顾湛推开小轩窗,静立片刻,一只浑身黑羽的鹰隼自高空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的臂弯。
顾湛从鹰隼腿上取下一卷密信,展开一看,双目微寒。
“巳时一刻,宋阁老派心腹去青山码头盯梢,见将军和婢子一同上船,住进同一间屋子,方折返回宋府复命。酉时三刻,一人一马从宋府后门疾驰而出,去往江宁府方向送信。”
宋阁老工于心计,老奸巨猾,顾湛暂时还不想和他撕破脸,所以那天才拿陆茗庭当做拒绝他安插暗桩的幌子。
幸得他今日携陆茗庭一同出行,二人故作亲密,同住一屋,骗过了宋府的眼线,否则恐怕会被人识破。
宋阁老如此沉不住气,显然和江宁府军饷丢失之事有关系。那么,宋阁老在此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宋府送出的密信,又是送往谁的手上?
外头夜色晦暗,星月低垂,湿冷寒气浸入骨髓。
顾湛穿一身雪白的亵衣,肩头披着件雪色貂毛大氅,双眸锋芒毕露,深不见底。
客房里燃着一盏油灯,空间甚是宽敞,除了一方红木拔步床之外,窗边另外安置了一方睡榻,显然是顾湛所用。
顾湛合上窗户,将书案上明灯的灯罩取下,把手中密信送到烛火上。
修长的手指微动,密信便飘飘然落在跳跃的火舌上,不一会儿便被吞噬殆尽。
三年前,顾湛曾在江浙一带监军数月,深知两江官场腐败,为官者尸位素餐,清廉为民者少之又少,酒囊饭袋多之又多。
说句实话,军饷不翼而飞这件事发生在江宁府地界,顾湛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他正神色幽幽,皱眉深思,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净房传来,顾湛略一愣,当即提起佩剑,破门而入,直奔净房里。
一个又香又软人儿直接扑到了顾湛的怀里,顾湛下意识单手抱住。
陆茗庭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埋在他的颈项处,顾不得看来人是谁,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身后:“快赶走它!”
浴桶旁边,两只漆黑的物什正在快速逃窜,顾湛一剑劈下去,蟑螂便成了两半。
蟑螂喜温暖、潮湿,在南方地界甚是常见,
顾湛“哐啷”
扔下宝剑,语气有些不耐,“你不是扬州人么?怎么也怕这个?”
陆茗庭是真的吓怕了,拼命揽着顾湛的肩头,张嘴便回道,“扬州人就不许怕了么!”
顾湛听着她怒气冲冲的语气,深深地盯过去一眼。
这段日子陆茗庭在碧纱橱伺候着,每天如履薄冰,低声下气,甚至不敢高声语。此时她满怀惊惧,一时忘了尊卑,声线里没了温柔娇媚,满是小女儿家的任性娇蛮。
话一出口,陆茗庭就觉得有些不对。回过神,忙低下头认罪,“是婢子错了,方才不该言语顶撞大人,”
因刚才太过惊惶的缘故,她瓷白的面庞透出一抹水红,如云发丝湿漉漉的,还未擦干,一双玉足□□着,正抵在他的窄腰两侧。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鬓角相贴,女子如香四麝的气息就拂在他脸侧,顾湛身子渐渐僵硬,呼吸也变得有些滞重。
顾湛的目光一寸寸划过她的含波眼、樱桃口,再往下看,亵衣领子草草掩着,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莹白。
两人呼吸交缠,他掌下细腰盈盈一握,胸前傲人曲线起伏,堪堪过了片刻,他一双凤眸里生疼起隐忍欲望,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陆茗庭这才发觉二人的姿势实在暧|昧,她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中,隔着轻薄的亵衣,甚至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灼热的体温。
陆茗庭立刻怂的不行,“婢子不该顶撞大人,更不该……不该亵渎将军。”
顾湛勉强压下心中悸动,不咸不淡冷笑一声,“嘴上说着不该,倒是一件不落,做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