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全,岑绍没有想到赶尸派的脚步这般迅。不过也好,他本来还觉得那两个凶徒罪不至死,生怕三个家臣出手无度,倘若是赶尸派余孽,则死不足惜。
“今日权当为民除害!”
岑绍笑道。
“为民除害?”
慕容酒听到岑绍说出这番话,长吸一口气,“丑大哥啊,你可真是……”
他不好将什么天真、愚蠢的话说出,不禁摇头叹道,“看来你对三个手下的实力很自信。是!岑南、岑北修为不俗,在鎏州也很难碰上能过手的人,可赶尸派的那些背道者中,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赶尸派,我很了解,好对付的话,我也不会这般心惊胆颤。大哥,你还是提前节哀吧!你的那三个手下,应该很快就要闭眼了!”
岑绍惊然,“你是说,那两个背道者不易对付?”
“不是不易对付,是完全没有胜算。”
慕容酒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解释,遂跺了跺脚,“我被师父害惨了,我自知不是对手,本打算回师一趟,让家师亲自收拾这个残局,若不是记挂着你,早就逃啦!你还说为民除害!真被你笑死!”
“难怪方才你的行为这般怪异,原来是想带我逃走。”
岑绍沉吟一声,又朝着躁动不止的一方张望,“能让你畏惧,来者显是强敌。但,这三人多次救我于危难,我虽是主,却视他们为手足,岂能弃之不顾?”
他转慕容酒,“贤弟,你也是七混巨持,修为远胜我的三个家臣,此时前去相助,怎惧两个背道者?难道以你们四人之力,也不敢与之一战?”
慕容酒躲开对方的目光,将手中铁棒背后,“不瞒大哥,弟弟行走炼道好些年,经验告诉我,逞强者都活不久。没有绝对的胜算,走,乃是上上之计。丑大哥,你放心,赶尸派背道而行,我们玄机城决不放过一人。与其都去送死,不如留下活种,只要这个消息传到家师耳中,这两个背道者就很难跑远,到时候报了血仇,那么你的三个手下死得也值。趁他们三个还能拖延,咱们快走吧!”
岑绍挣扎少时,眉目松弛,“贤弟,大哥没有灵骨,活着亦是徒劳。这个消息确实需要有人传出,你走吧,就此别过。”
“你不走?”
岑绍笑了笑,“与其欠着别人的情谊,还不如两不相欠,我愿抱着一丝希望,等待三个家臣凯旋的消息,倘若等不到,也无遗憾,毕竟还有贤弟替我报仇!”
这句话说的风轻云淡,让慕容酒肃然起敬。“如此说,那么弟弟也很难一个人走。”
他把铁棒亮在眼前长顾,“纵然是死,那便是命。丑大哥稍候,弟弟去阎王那儿给你腾个位置!”
此意乃是助战,说罢,便要踏玄转身。
岑绍喜忧参半,喜的是,三个家臣有救;忧的是,恐又多死一人。
慕容酒慷慨之言乃出,岑绍若要劝他离去,倒成了儿女情长的把戏,不应再说旁话。
但岑绍还是叫道,“慢!”
慕容酒回,“丑大哥勿劝,事已至此,小弟死意已决,除非你和我一起逃命去!”
“不,”
岑绍笑道,“这些年我除了玄器之外,还买了不少好东西,如今生死关头,不妨全部带上。”
好东西?慕容酒一听,仿若汪洋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恍然地敲了敲脑袋,“我好糊涂!丑大哥不说,真倒忘了!有了那些东西,我大可以挺直腰杆……”
另一边,三个家臣和邬咸斗了很久,虽说邬咸陷入劣势之中,然而他身法轻盈,每每总能躲开三人的围攻,更不用说自己的尸奴又给对方带来何种压力。
玄气并非用之不尽。
三个家臣一直进攻,体内的玄气所剩无多不说,到此也未伤及邬咸的一根毛。久而久之,战斗的持久使得三人快要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