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玦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们在说谁?”
“是我要他这么做的。”
赵靖柔嘴角又有鲜血溢出:“我想。。。。。。亲手杀了拓跋苏,光是药,还不够。”
“卫明玦,我有些话想和九谏说,你先到一边去。”
赵靖柔撑着力气说了一个长句,卫明玦想要拒绝,却被李匡儒拦下了,他冷声道:“你是谁?”
李匡儒垂眸:“臣之后会给小郡王解释的,最后一段时间。。。。。。您就留给他们吧。”
“你不是说,要我等你回来,再为你画一次花钿吗?”
我已分不清这是我自己的还是残存在我身体里的六皇子的悲伤,只知道眼眶中的泪水在不争气地流淌:“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赴死的念头,不要骗我。”
赵靖柔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履行自己的责任,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父亲当年对你做的事,我很抱歉。”
我眼底爬上了一丝痛苦:“我早就说过,那些事我已经不在乎,就算我在乎,也不需要你来替他偿还。”
“可是我在乎。”
赵靖柔的眉眼染上一丝伤感:“我以为。。。。。。可以逃开,我逃了十二年,一边把所有痛苦都甩给我爹,一边怪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我能做的更好,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就像你画的那幅画一样,我身上缠着难以觉的锁链,飞的再高再远,只要别人一拽,就不得不回来。”
她闭上双眼,眼角有一行清泪划过:“只有死亡才能带给我真正的自由,所以九谏,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他从来就没想过放了你,是吗?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你就不会。。。。。。”
“他同样不会放了你,无论你是九谏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赵靖柔的声音越来越轻:“不要做花朵。。。。。。花只能任人摧残,也许只有登上那个位置。。。。。。”
“别说了,”
我努力勾起一抹笑容,泪水却模糊了双眼:“这个时候,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我轻轻哼起一段旋律:“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两个吵架吵累了的时候,安定伯夫人就会唱这支曲子哄我们睡觉。”
赵靖柔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疲倦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都忘记阿娘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那么久都认不出来你的。”
“睡吧,你在梦里会见到她的。”
我如同曾经的安定伯夫人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会一直唱到你睡着的。”
“月是圆缺月,柳是离人柳,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怀里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一丝温度在歌声中消散。
“光阴最淡薄。。。。。。”
声音逐渐哽咽:“不得因果。。。。。。无人说。”
我眼前一黑,刹那间好像天地颠倒,最后看到的人是神色大变的李匡儒,然后我整个人便倒进了一个有着冷水皂气息的温暖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