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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易三（第1页）

襄阳城的夜晚，宁静祥和，但是今夜的襄阳确是暗潮涌动。白天的时候，襄阳李家被蔡瑁派兵查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襄阳，所有的世家们都是一头雾水，李家可是依附在蔡家门下的，怎么说查抄就查抄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李家上下所有人都被关押在府上，所有的产业和家资都被送到了大公子刘琦的府上，甚至连李家的家主李富贵都被押送到蔡瑁府上，据说连在蔡瑁军中效力的李胜也被关押了，这明显是要灭李家满门的节奏啊。整个荆襄的世家都感觉到似乎有大事要生了。他们利用着自己的关系网想要打探到确切的消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蔡府谢绝一切客人到访。大部分的世家人都在暗地里骂着蔡瑁忘恩负义，然后又巴巴的联系着跟蔡家关系好的人想要打探蔡府今天生的事情。蒯家作为荆襄世家的领头人，对于今天生的事情也是相当的上心，此时蒯家的一间密室里，蒯家的两个兄弟蒯良、蒯越正相对而坐，猜测着蔡瑁到底在谋划着什么。蒯良率先开口道“异度，你说蔡瑁究竟是想干什么？那刘家究竟是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对我荆襄世家下这么重的手，他就不怕最后被刘家父子卸磨杀驴么？”

听了蒯良的话，蒯越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兄长莫急，那蔡瑁不是昏庸之人，不会被刘家父子利用的”

“那他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灭了李家可得到好处的是刘琦，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刘家小子的舅舅了么？”

“这里面应该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生了吧”

蒯越也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这襄阳城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么？我看就是蔡瑁想靠刘琦这小子成为荆襄最大的世家。我可是听说了刘琦送给刘表的那套家具蔡瑁也有的。而且今天查抄李家的是刘表的亲卫，除了刘表外整个襄阳只有蔡瑁才能调动这支亲卫了。安插在军营的眼线回报说，今天天刚亮就有人拿着蔡瑁的那块令牌去调了亲卫，而且李家的李胜也被蔡瑁给秘密关押了。你说他蔡瑁这是有苦衷的样子么？我看他这就是蓄谋已久的”

越说越气的蒯良一把将身前的案台踢倒，泄着心中的怨气。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蔡瑁谋划了这么多，确不跟他们兄弟俩商量，这就是背信弃义，当初要不是他们兄弟的帮助，别说他蔡瑁，就是刘表都别想在荆州立足。想到这蒯良不由得不甘的说道“早知道刘表和蔡瑁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当初咱们还不如投靠袁家了”

听了蒯良的话，蒯越苦笑着说道“兄长又说气话了，那袁家势大，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会看的上咱们这样的小世家，咱们只有跟着刘表才会有机会的。而且今天的事过于怪异了，我觉得蔡瑁也是被人逼着做了今天的事情的。”

“怎么说？”

“你应该也知道李家跟蔡家的关系，一个月前李家家主在蔡瑁的授意下，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刘琦府上做侍妾。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蔡瑁就要置李家于死地，这前后太矛盾了，所以真正要灭李家的肯定不是蔡瑁，我猜是刘琦”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说完蒯越站起身来，在密室内来回的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一个月来生了很多事，先是刘表娶了蔡瑁的妹妹，接着是蔡瑁为了讨好刘琦让李家送了侍妾，这说明蔡家想进一步加强跟刘表的关系。刘表对蔡瑁也是很信任将亲卫的兵符也交给他保管。刘琦对蔡瑁的态度也是在这一个月内开始转变的。准确的说是在刘表接到曹操的讨董檄文那天开始的。然后刘表就开始为刘琦造势，提前给刘琦行冠礼，宴请荆襄名士观礼。刘琦也是从那天开始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就是说”

说道这蒯越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兄长严肃的说道“从一个月以前，刘琦就已经开始布局要灭李家了”

听到蒯越的话，蒯良心中一惊，看着自己弟弟一脸的认真，知道他并不是说笑，他也仔细的回忆着蒯越的话，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按着异度的说法，假使这一切都是刘琦在谋划，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家的示好是蔡瑁授意的，他也接受了，为什么反过来确要灭了他们一家。还有蔡瑁为什么会同意他的做法，这么做对蔡瑁有什么好处？”

听了兄长的话，蒯越点了点头，继续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说道“按理说李家的示好，刘琦接受了应该会对李家有所表示的。可是这一个月刘琦似乎什么都没做，这不正常。刘琦曾说他要外出游历，刘表还特意送给了他一百亲卫，这些亲卫是蔡瑁负责挑选的，这批人应该就在城外的大营，可是刘琦确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难道就不怕蔡瑁给他挑选的都是军痞么？还有最近有传闻刘琦找了城内最好的医者给自己看病，据说是因为房事过度导致的体虚。他不信找了很多的医者，最后诊断的都是房事过度。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再过度也不至于到找医者的程度吧，这里面恐怕是另有玄机啊”

“你的意思是刘琦故意找人散播的消息？可是这么做除了抹黑自己外没有别的好处吧？”

“他不是故意抹黑，恐怕他是真的身子虚，但是却不是因为房事过度造成的”

“那能因为什么，你不会是说有人给他下毒吧”

说到这蒯良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两兄弟瞬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蒯越深吸了口气，看着蒯良说道“恐怕这就是蔡瑁为什么要帮刘琦灭李家的原因了吧，不这么做他是摆脱不了嫌疑的。他之所以不跟我们商量，恐怕是认为是我们指使李家毒害刘琦的”

听了蒯越的话，蒯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件事恐怕刘表也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借着这件事对荆襄的世家展开清洗，毕竟是毒害他的儿子啊。”

“所以我们必须要断了他的借口，我想蔡瑁也应该能想到这点的，所以李家的人必须死，而且越快越好，还有给李家找个后台，就说是受了孙坚的收买吧，当初孙坚杀王睿就是为了荆州刺史之位，如今刘表成了荆州刺史，他怀恨在心收买李家毒杀刘琦，嫁祸蔡瑁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恐怕刘表不会相信的。”

“所以需要让出一些利益给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刘表把这个事情扩大了，我现在去见蔡瑁，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在蒯越跟蒯良密谋的时候，蔡瑁府内的一处密室中，也进行着这样的对话，只是对话的双方变成了蔡瑁和李富贵。看着衣衫不整遍体鳞伤的李富贵，蔡瑁心中五味杂陈，他也没想明白，这个自己一手提点起来的人，怎么会作出如此疯狂之事，他看着李富贵久久没有言语。李富贵微微抬起头，看了蔡瑁一眼缓缓说道“德珪是来送我上路的么？”

“为什么？”

蔡瑁终于忍不住低吼道，他想知道为什么李富贵要这么做，要知道就算他毒杀了刘琦，李家也是难逃一死的，甚至会牵连很多人的，甚至就连蔡瑁也有可能会被株连的。听了蔡瑁的质问，李富贵想了想笑着说道“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李家算是你蔡家养的狗，我不想再做狗了，只要杀了刘琦嫁祸给刘表的二儿子刘琮，我就能到洛阳为官了。没准过几年我也能向刘表一样当个荆州刺史，到时候我李家就是襄阳最大的世家了。哈哈哈”

听着李富贵疯癫的话语，蔡瑁心中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他原以为李家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才会背叛的，没想到李家人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冷冷的看了李富贵一眼，蔡瑁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密室。他知道李富贵已经是个死人了，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因为李家的事给荆州世家造成太大的损失。走出密室，蔡瑁心情烦乱，他很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可是他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请人来府上商议，他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盯着自己，尤其是刘家父子更是如此。就在他心情烦乱的时候，蔡和来到他身边跟他低语了几句，蔡瑁眉头舒展，轻声问道“可有别人看到他进府？”

“除了我之外没有知道他的身份”

“好带他来我的书房，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说完蔡瑁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没过多久，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人走进了蔡瑁的书房，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蔡瑁什么也没说，直接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感觉了几下，赞叹到“想不到大公子竟然有如此奇思妙想，难怪你蔡德珪如此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

听了这个黑袍人的话，蔡瑁苦笑了一声说道“异度还是不要挖苦我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还是摘了帽子说话吧”

听了蔡瑁的话，蒯越摘了帽子露出了略带疲惫的脸，看着苦笑的蔡瑁认真的问道“到底生了何事？”

蔡瑁将今日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蒯越，蒯越越听心里越惊，他没有想到在荆州的地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笼络其他人，这意味着荆州已经有其他势力渗透进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蒯越看着蔡瑁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然是尽量压下来了。不过李家肯定是要杀的，不然很难跟刘家父子交代的”

听了蔡瑁的话蒯越点了点头，他知道蔡瑁还是心向荆州大族的，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蔡瑁，让他有个可以回旋的余地。听了蒯越的办法，蔡瑁的心中也是有了点底气，但是一想到刘琦临走时说的话，蔡瑁又陷入了沉思中。看着沉思的蔡瑁，蒯越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轻声的问道“可是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点了点头蔡瑁回道“今日大公子将李富贵交给我时曾经说过，他不在意李家背后的人是谁，哪怕是我指使的也无所谓，让我自己全权处理”

“你的意思是说大公子已经知道了李家背后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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