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动长枪,在肃杀的夜空划出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那丑陋军官。
他攻势刚猛,那丑陋军官心下大惊,就地一滚,躲开了霍凌霄的攻击,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杀——”
兴文三年十月初七深夜,天降大雪,数十年难遇。
天寒地冻,断头台上跪着数十个重犯,男女老少皆有。他们身着囚服,面上已被冻得青紫,在大雪中显得格外单薄。
虽是大寒天,底下却还是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皇不是曾赐下丹书铁券,免死金牌给霍家么,怎么竟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啊?”
说话的人满脸冻得通红,手踹在袖子里,不停地跺着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旁边的人嗤笑一声,回道:“什么丹书铁券,什么免死金牌,那玩意儿只是用来锦上添花的,真要出了事,谁敢拿出来,那不是公然跟天家作对么。”
“可惜了,一下子死这么多人。”
“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那日御林军围了穆武侯府,传出的惨叫声可渗人了,都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了。”
“霍大将军已是位极人臣,霍家更是满门荣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竟然敢通敌卖国。”
几个百姓议论纷纷,忽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他们没有,他们是被冤枉的,霍将军战东岐,平西锤,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他们循声一看,说话的竟是个约摸五六岁的男童,他满脸稚嫩,生的十分白净漂亮,他红着眼眶,小手紧紧捏着拳,大声争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霍渊战功赫赫,的确没有理由通敌卖国,可朝廷是这么说的,谁又敢去质疑。
“肃静,肃静——”
外围主持秩序的官兵大喊道,可哪里又管的了那么多人。
一个细瘦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他一边拥挤一边张望,神色十分慌张,待看到这边骚乱的人群,忙挤身过来,引得周围人十分不满,他顾不得道歉,慌张地在人群中搜寻。
待看到这男童时,他脸色才略略缓和。他两步上前,一把抱起男童夹在腋窝下,毫不留情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骂道:“又不听话,竟然跑来看人家砍头,不怕晚上做噩梦么?”
男童拼命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桎梏,男人竟有些抱不住他,他朝众人点头致歉,急忙抗起男童便往往外走。
“午时已至,行刑——”
身后传来火签令落地的声音,细瘦男人闻声僵住了身体,两只脚仿佛长在了地上,直至男童的哭嚎声将他惊醒,他才忙捂了他的嘴,连拖带拽的拉着他离去。
盛极一时的穆武侯府轰然倒塌,从此淹没于时光的长河里,无人再敢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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