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云将那簪子拿在手中把玩,那簪子通体流光,熠熠生辉,溶月“呀”
了一声,笑道:“果真是好东西呢,娘娘真疼公主。”
饶是萧霈云见惯了珍宝,也禁不住心生喜爱。
欢喜过后,却是焦虑。
萧霈云天之骄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向来都是顶好的东西任由她挑,自然不差精美绝伦的饰,皇后也从来没操过这个心,猛然间送她根簪子,萧霈云只担心她变卖产业的事漏了风声。
虽然这事她并没有刻意隐瞒,隐隐还有挑衅她父皇的意思。
她不怕父皇龙颜大怒,只怕惹得她母后烦心。
那簪子在她手中打了个转,还是忍不住道出心中疑虑:“母后送这个给我做什么。”
溶月瞅她神情,已知她心中所想,埋怨道:“我就说您不该把府里的东西都卖了,说不好娘娘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怕您失了体面。这天底下哪有公主变卖家产凑军饷的,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萧霈云睨她一眼,溶月见她不悦,只好缄口不提,萧霈云目光又转向那簪子,说道:“体面这东西从来就不是靠这些东西给的,本公主生来胆子大,以前没人做,我就做那第一人。”
言下之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溶月心中轻叹:从来都这么任性。她奈何不得,从她手中接过簪子,在她间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好好好,我的第一人,别管娘娘是何用意了,今日除夕,您还是好好打扮一番,进宫陪陪娘娘吧。”
“也好。”
萧霈云换了衣服,戴上了那根飞凤金簪,便往宫里去了。
………………
“边境吃紧,以秦将军的信来看,东岐卯足了劲要破瞭城,若是当年霍将军一鼓作气拿下东岐,哪有今日的养虎为患。”
“哎,慎言。”
这喝止声耳熟的紧,是温桓无疑。
萧霈云坐在车里,耳中无端传来这么两句对话。
又是霍将军,那日她醉于酒楼,隐约听说书人提起过此人,但朝中文武百官,的确没有霍姓。
大兴的武将中,以秦戬为,两次听到这位霍将军,其名号竟有盖过秦戬之势。
萧霈云叫停车夫,掀起帘子一看,果然是温桓,他步行而来,看架势是要入宫,身旁还走着一位年轻的官员,听声音说话的正是他。
两人一见萧霈云停下车驾,忙上前见礼。
那年轻官员,萧霈云有些印象,是兵部侍郎沈策,也是温桓的得意门生,在张须之献鼎时曾出言嘲讽过他,实在太过刚直。彼时萧霈云为之侧目,还引得欧伯卿吃醋,今日一见,依然是那般平整挺拔,一表人才。
他的顶头上司是兵部尚书谢谭,他家二公子前不久刚与温君彦结怨,两家关系微妙,寻常人此刻定然是要避嫌的,他却光明正大的走在温桓身侧,足见其人品高贵,萧霈云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
萧霈云瞧他一眼,便与温桓寒暄起来:“今日除夕,大人怎地还要进宫。”
许是沾了年节的喜气,温桓面上也带了三分笑意,回道:“老臣奉旨入宫,自然是来面圣的。”
萧霈云闻言一愣,那次温桓殴打裴红川之后,听说他使尽奇招,也不得见皇帝,两个老头儿像玩捉迷藏似的,一个使劲躲,一个使劲找。
兴文帝巴不得温桓不来烦他,今日怎么又肯见了。
萧霈云虽心中好奇,但朝政之事,她也不便多问,想起还在大理寺蹲牢子的温君彦,不禁笑道:“如此就不耽误大人了,只是今日阖家团圆,大人若得见父皇,不如求个情,好歹让温君彦回家过年。”
温桓闻言笑道:“这种小事不必麻烦陛下了,晚些老夫便提两壶酒,带两个小菜去看看他,爷俩在大理寺喝一杯,也是一样。”
萧霈云越来越现,温桓身上有着江湖侠客的豪迈,从前不了解,只能从温君彦身上窥见一二,如今看来,温桓更甚之,爷俩骨子里一般潇洒。
温桓见萧霈云再无多问,又道:“老臣不便让皇上久等,便先告退了。”
萧霈云点点头,随他离去。
温桓一走,沈策也寻思着告退,正欲开口,却不想被萧霈云抢了先,她道:“沈大人不是来面圣的么?”
萧霈云骤然问,沈策始料未及。以他的身份,不过曾在宴会末席,遥遥看过萧霈云几眼,萧霈云与他却无甚交集,不成想这公主殿下竟然识得他。
而他对萧霈云的印象也仅是那次张须之献鼎时,萧霈云曾出言讥讽,算是个明事理的姑娘。
沈策微微抬眸,那车驾中的女子,一只纤手轻轻撩起帘子,红衣玉面,宛若深冬盛放的玫瑰。鬓边一支飞凤流苏簪很是惹眼,衬得她明艳动人。
此时萧霈云正微笑看着他,等待他的回话。
沈策低眉,拱手回道:“回殿下,微臣路上偶遇丞相大人,多说了几句,这便回去了。”
萧霈云笑道:“不忙走,本宫正好有事请教。”
沈策心中好奇,有什么事能担的起她用“请教”
二字,只听萧霈云又道:“我听沈大人刚才的话中,曾提到一位姓霍的将军,很是英勇无敌,似乎曾有机会拿下整个东岐?本宫好奇,能不能请沈大人仔细说说。”
萧霈云言语客气,沈策心里却知道,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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