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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京城中有件惊天大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莫提督终于失宠了——这回是真的!!!
之所以众人能这般肯定,是因为宫中传出了喜讯:跟随皇上多年的玉妃怀了身孕!
陛下向来对女色没什么大兴趣,前段时间又一直宠幸宦官,后宫纯粹是个摆设,导致至今膝下无子。玉妃怀的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所以欣喜珍视异常,日日都要亲自去探看。后来因玉妃身体本弱,怀了孕后越羸弱,陛下干脆下旨将她所住的宫苑严密看护起来,任何人不得冲撞打扰,只每日里珍馐美味,奇珍补品流水般的送进去。
而莫提督恃宠而骄,前段时间不知为何惹恼了陛下,竟然闹到要下旨缉拿他的地步,这才让玉妃钻了空子,借安慰陪伴陛下之机,一举怀上了皇嗣,一时间风光荣宠无限。
莫提督被抓回来后虽然总算没被正经治罪,但很是消沉了数日,据说是被陛下勒令在家中闭门思过,不许随意出来招摇。
对比之下,玉妃风光,被捧在了掌心;莫提督黯然,被禁了足,新宠旧爱的差别真是再鲜明不过了!
柳余涵,葛俊卿,褚少东等人按照老习惯,于休沐之日聚集到了赵小候爷的府上。
几人中褚少东是才从北方六郡巡视自家钱庄生意回来;葛俊卿则是从南疆惊险逃脱,朝廷下旨封赏,抚慰家人一堆事情才刚刚消停;赵覃与柳余涵虽没过得像他二人一般艰辛忙碌,但也一直担着心。此时诸事初定,大家便一起都有些倦怠起来,没有了聚众作乐的兴致,只命人在后园水榭中摆了些清茶果品,大家坐着闲聊天。
赵覃问葛俊卿,“莫思远那小子应该没事吧?”
葛俊卿无奈,“这个话今天你都问我不下十遍了,我也不知,按理说应该没事。”
赵覃摸摸脑袋,脸色带着些实实在在的忧色,“最近一直见不到他,我这不是担心嘛,今儿他也又没来!不成,明日我得去那小子的提督府看看。”
柳余涵不赞成,“莫思远那里皇上经常会去的,我劝你没提前打招呼最好别乱闯。”
赵覃烦恼,“怎么打招呼?莫思远的府中现在连帖子都送不进去!况皇上现在不是一门心思都在怀了龙种的玉妃身上吗?怎还会去他那里!”
压低声音道,“你们说莫思远该不会是被皇上给软禁起来了吧?”
褚少东说话做事都比较沉稳,听赵覃猜得夸张,便道,“小侯爷何出此言?莫思远做错事皇上直接下旨申斥就是,该扣俸扣俸,该降职降职,没事把他关在自己家中做什么?应该不会有这种事。”
赵覃忧心道,“他若只是个平常官员,那自然是不至于。问题是莫思远那小子之前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阿,现在皇上宠爱玉妃宠得跟什么似的,若是玉妃介意莫思远,陛下不是就得把他关起来不许随便出来招摇,免得惹玉妃娘娘不快!”
那几人觉得他这想法实在匪夷所思,一起摇头,褚少东好笑,“不会,陛下绝不会因怕个后宫女子吃醋便干这种事儿。”
几人中虽然只有褚少东没有在朝为官,但大家心里都有数,晓得自己这些人中搞不好还是他和皇上打的交道最多。苻祁登基前拉拢赏赐各地官员,全都是靠褚家的钱庄在筹钱。利泰钱庄的分号遍布天下,皇上至今已然会不时派诸家父子办一些私密差事。
所以褚少东说皇上不会干这种事儿,那应该就是不会了。
正说着,忽然有侍从进来禀报,“莫提督来了。”
赵覃顿时脸露笑意,“呀哈!总算来了!!”
跳起身来,“我去迎他。”
思归那边不用他迎,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往赵覃身旁的红木雕花椅中一坐,擦擦额上的汗,“快!快给来杯茶,渴死我了!”
赵覃忙命人去给她斟茶,先用凉井水浸一浸再给端来,免得烫着嘴。
思归等不及,“我不用刚泡的滚茶,就你们喝剩下这半壶正好。”
自己伸手从桌上够过茶壶,倒出一大杯来,咕嘟咕嘟喝下去,这才舒口气,“舒服,这般凉凉的才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