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允泰一阵晕眩。
“不。。。。不可能。”
他摇摇头,颤着身子,自顾自的向着前方凉州城走去。
“步帅,还是先往三边走吧,凉州城已经不安全,秦王的人转瞬就到!”
身后副将们急忙跟随,含泪劝道。
“我们还有两万精锐,未尝没有再翻身的可能,要是再在此多耗时间,说不得要全军覆没!”
步允泰嘴角愈发泛白,原本想着拿下瀚州城,可转眼之间就连他的凉州城都丢了。
巨大的落差,叫他头痛欲裂,大脑一片空白。
去三边吗?
自己这两万兵马,到了凉州边关,估计得被吃干抹净。
他好歹也是一州之牧,届时怕是得寄人篱下。
“铿!”
步允泰眼色一厉,颤着身子,再次抽出配刀。
"全军整顿,即刻攻打凉州城,谁敢言退,本帅势必诛之!"
看着他如此癫狂的样子,副将们眼色复杂,却是不敢再去劝,纷纷回到各营遣兵。
一刻后,两万军甲再次回到凉州城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身份变成了攻城一方。
看着城上熟悉的风骑,步允泰胸口再次一闷,差点又是一口精血喷出。
这天杀的秦王,给他们施了什么妖术,短短几天就背叛了自己。
“大帅,既是风骑占城,不若劝降他们一番,念在旧情上,说不得可兵不血刃光复凉州城,依城而守,待到边关援军一至,秦王必退!”
周遭官员有的向他献策,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步允泰一刀斩断脖颈。
“轻蔑小人,鼠目寸光,谁人再敢提此言论,与他一同下场!”
他唾沫横飞,泪眼纵横,“该死的家奴,竟敢改换门庭,夺主之巢,给我夺下城池,本州牧要将他们所有人,全族尽斩之!”
气血上涌,步允泰一身戾气散开,眼中只剩疯狂。
副将们眼见劝不动,只好依次调兵。
“蚁附!”
他们手下凉州兵,可没风骑攀墙而上的本事,又无攻城器械,只得依靠临时编造的竹梯,以血肉之躯向着城墙下狂奔。
凉州城高十二丈,步允泰细心经营下,防守器械应有尽有,城下金汁储备更是充足。
正好用来招待他。
足足半个时辰的厮杀,城墙下尽是被滚烫金汁浇灌而亡的尸首,连一个竹梯都没有在城上待够一刻。
“再攻!再攻!”
步允泰一脸狠戾,副将们已是一脸灰败。
转瞬间,沉重的黑云黑压压遮挡着天际,一面大纛,伴随着大地颤动,一同出现。
“三息之内,跪者生,站者死!”
苍凉浑厚的声音,带着杀机铺天盖地而至。
下一刻,凉州兵们,眼睛中仅存的希望悄然消失,如同羔羊一般,纷纷扔掉手中兵器,趴在了地上。
步允泰看着那密集的尘烟,惨然一笑,抬起手中佩刀,向着脖颈划过。
城上秦字战旗,和城下大纛遥相呼应,彻底将凉州城易主。
。。。。。。。。。。。。。。。。
三日后。
瀚州城,衙门大堂。
秦阳嘴角含笑,正坐中间。
项羽,墨离一身戎衣,分坐左右,董丘和城中各家主亦是一脸喜气洋洋。
片刻后,秦阳笑着率先开口:
“各自汇报一下战况。”
项羽起身,傲然开口:
“江东军已将大同府和雁门府全权拿下,并在关外与想趁机讨便宜的吐蕃和吐谷浑,打了一仗,阵斩八千,马匹缴获六千余。”
众人心神一凛,瀚州大同郡和雁门郡,可以说完全就是项羽一人攻下,不可谓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