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梦,但时杳却能真实的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与绝望。
“你终于醒了。”
顾渊担忧的双眸终于露出了雀跃,然后连忙按下她床头的呼叫铃。
这会儿,时杳才注意到手背上扎着针,挂着的点滴已经打了一半。
“我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痛的厉害。
“你发烧了,都睡一天一夜了。”
看她一脸木讷,顾渊贴心的给她倒来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喂着。
干涸的嗓子得到了一点滋润,好受了些,“谢谢。”
彼时,听到了呼叫铃的医生赶了过来,给她做了一下常规检查,顺带量了体温,“还好,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看着她满额头的虚汗,徐医生一眼识破,“又做噩梦了?”
“嗯。”
“头疼呢,有没有好点。”
“老样子。”
闻言,徐医生轻叹道,“你是近期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关于你妈妈的事,还是想开点吧。”
时杳扶了扶额头,“没事,你再给我开点之前的药就好了。”
“你这是心病,给你开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什么药?”
顾渊疑惑。
徐医生上下审视了顾渊一番,微微蹙眉,“你不知道她一直有心理问题吗?”
顾渊摇头,看向时杳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心疼之色。
时杳不愿过多透露自己的事情,拉着徐医生恳求,“求你了徐医生,不开的话我会更加睡不好。”
对上她恳切的眼神,徐医生无奈长叹,“我知道了。”
“谢谢你。”
“这样总是依赖药物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努力从过去走出来,这样才能摆脱掉你的噩梦。”
从六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安排人给时杳做心理治疗,可是不管劝也好,说也好,开药也好,统统没有用处,时杳就像是在心里绑了死结,怎么也无法疏通。
时杳垂眸暗了暗神色,喉咙有些发紧,她何尝不想从过去脱离,可脱离不出来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高晴是,封笙亦是。
医生离开后,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顾渊才向她发问,“你总是会像这样做噩梦?”
“小事罢了,我已经习惯了。”
看着她习以为常的姿态,顾渊抓住她的手,一脸严肃,“时杳,这不是小事,我想帮你。”
他无法再看到时杳那种在梦里痛苦挣扎无助的模样了,那远比刀子挖他的心还难受。
“如果你真心想帮我,我希望你可以给我妈找更好的医生,我想要她活着。”
“好。”
“这笔账,我会还给你的。”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看她虚弱的样子顾渊也懒得和她犟,打着哈哈道,“好好好,你最好是分期一辈子慢慢还给我。”
这时,桌上的手机疯狂震动,时杳拿过手机刚刚接听,封笙冷冽的话语就从里传出,“时杳,你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