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要奪她的劍,順帶折斷她的右手,姜月見狀,反手將長劍斜握,拇指扣住劍鞘暗扣,只聽「噌」一聲,寒光乍現,她那把一直用著劍鞘的劍終於出竅。
劍光借著太陽折射到對方眼睛,他疼得下意識捂住眼睛,姜月左手無力垂落,右手持劍,劍柄一轉,反身從左肋斜下自上捅去,一劍貫穿對方心臟。
剩下的最後那個侍衛見此愣住,姜月藉機,也將他擊殺在地。
方巡見狀,抓著一匹馬翻身上去便跑了,留下在馬車上,什麼都不知道,還強壓著李寶音親狎的霍明愛。
霍明愛猛然意識到周圍竟然靜得嚇人,抬頭一看,預想美人被擒拿住的場景沒有發生,反而是地上一片零落屍體,美人持劍,劍尖一路滴血,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我——!!」他一句話都未說完,美人已經舉劍,眼神麻木,從背後狠狠穿入他的心口。
他低下頭,茫然地看到血液粘稠,像小河似地流淌,接著倒在李寶音身上。
姜月踩著他的小腿,用力把劍從他背後拔出,接著將人一腳踢下去。
她像是從血海里撈出來似的,裙角上滴滴答答都在淌血,是別人的。
白皙的臉頰上也沾著嫣紅,隨手一抹,就暈開一片星星點點,她卻麻木的,呆愣的,渾然不在意。
這是姜月第一次殺人,除了一開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三人,剩下的,都是用聶照教她的方法,一劍一劍穿進了他們的心臟。
她的劍還沒開刃,原是聶照覺得她還沒練好,不開刃安全一些,卻沒料到她今日,要用這把沒開刃的劍殺人,且憑藉蠻力,捅穿四個人。
霍明愛死的時候,倒在李寶音身上,因此她也被澆上了滾燙的血,如今她脫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有種劫後餘生的蒼白。
姜月握著劍倒在地上,血幹了,黏得她的掌心和劍分不開,她也不願意鬆開。
難得晴朗的天空湛藍,雲高天也高,有呼嘯而過的雄鷹,身下是荒草和黃沙,天地顛倒,旋轉不休,好似宇宙生時的星河移轉,天地陳列,她閉了閉眼睛,良久再睜開,旋轉漸漸停止,鼻息間縈繞的腥味不散,才有種現實的感覺。
姜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走去自己的馬前,把食盒取下來,蹲在李寶音面前揭開,從裡面一一拿了筷子,碗,塞給她,又將她扶起身,說:「吃午飯。」
她還記得,一開始是要給寶音送午飯的。
李寶音攢著的眼淚,終於洶湧地流下,一把重重抱住她。
「他碰你哪兒了?」
姜月問完,李寶音嚎啕大哭地指指自己的臉頰,脖子,說噁心。
她哭著哭著,感覺臉頰貼上了什麼溫熱的東西,是姜月湊過來,輕輕親了一下她指過的,被霍明愛親吻過的地方。
李寶音抱著碗,坐在屍山血海里,披頭散髮,一口一口就著淚吃下了姜月給她帶來的,已經冰涼的飯菜。
作者有話說:
完蛋咯,霍明愛死咯~好渴啊,大家給一點點營養液喝喝好咩~
問,假設馬車1個小時能行進15里,逐城距離撫西共4o里,霍明愛已經提前出發1個小時,姜月騎馬時的行進度是馬車行使的2倍,她大概多久能截停霍明愛的馬車?
第34章第34章
◎孺子可教◎
聶照回城後先向軍中述職,堤壩被炸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軍中自然有所耳聞,他借著公子引的旗號行事,讓逐城半點干係不沾,處理的十分妙,讓更多的百姓免於受災,也給逐城留下了退路。
雖然百姓如今感激的只是公子引,但此時黃賢屹立不倒,這份功勞擔得住,也得有命享不是。
劉方志念著幾人車馬勞頓,允了三日假期,令他們好好休息。
「你既然已經安然回來,那此物就該物歸原主了,」他將令牌交回聶照掌心,「三日回來後,再給你鑄一枚的。東營玄鳥陣三千步兵,正好缺一個偏將。」
軍中分東西南北四營,其中又按陣法命名,玄鳥陣是東營第一大陣,訓練有素無比強幹,歷來統領玄鳥陣的無不是主將親信。
聶照聽到是偏將,心中一震。
軍中五人之長為伍長,二十人之長為什長,百人之長為百夫長,五百人之長為小都統,一千人之長為大都統,三千人之長為正偏將,五千人之長為正偏牙將,一萬人設正副將軍。
他如今是百戶,也就是百夫長,原以為劉將軍再慷慨,也不過給一個千戶,也就是大都統之職,沒想到直接越過兩階,晉為偏將。
他領命出去,軍中知道內情的將軍們見到他,無不拱手道喜。
聶照自己也沒想到會晉升如此之快,客氣地一一回應了對方,一派喜氣洋洋。
不少人見狀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東營那個聶照就出去一趟,又要升了?這難以服眾吧。」有人不解,議論。
「誰知道呢,將軍可真器重他,大抵這次又是派了什麼了不得的任務給他,你沒瞧見牛力將軍都沒意見嗎?」
「牛力將軍可是軍中最剛直不阿的人,他怎會允許一個沒有功勞的人連續擢升。不過話說回來,咱們要是也有百步外一箭射穿敵軍的本事,將軍也器重咱們不是?」
「說別的都是假的,散了散了,認真練騎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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