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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第1页)

正前方的楚威从龙椅上站起来,眉头紧锁,一语不发,紧张的盯着场地中的两人。咎并不打算与南宫玉蟾多做纠缠,剑法也是渐入佳境,逐步把南宫玉蟾逼得步步后退,眼看着,就到了场地的边上。咎打算像刚才对付北都坎一样,请南宫玉蟾以同样的姿态离开这里,刚抬起手,腹中突然一阵绞痛,脚下就是一软。南宫玉蟾眼中一道亮光闪过,瞅准时机,反守为攻,手中的剑不曾迟疑,径直奔了咎而去。咎退几步,咬牙暂且挡了几剑,并未多做深思,却不想,那绞痛愈加厉害,手脚竟也逐渐酸软。步伐渐乱,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渗出。南宫玉蟾并不容她喘息,紧逼而来,咎被那疼痛扰乱心神,穷于应付,心下着慌,不得不在场内闪转腾挪,极力闪躲着那剑锋。场外开始还且安静,现在发现状况不对,纷纷议论,奇怪着东方咎突来的异常表现。东桤随行的大臣和咎身边的随从侍卫,发现苗头不好,开始往场地边上靠近。却被那些全副武装的兵士横起长戟挡住了,不好吵闹起来,两下里在暗暗争执。东方咎开始气喘,在南宫玉蟾的紧逼下险象丛生。其实她只要退到场地边上,自围栏中跨出来,众目之下,南宫玉蟾便不能再威胁她。可是那却是咎无论如何不能做的事情,只要退出场地便是认输,楚天曦便跟她无缘了。心心念念想了这么久,在这一刻功亏一篑,这岂能让人甘心?可是,疼痛愈加剧烈,手臂仿佛不再听自己使唤,腿脚更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咎只觉得头昏眼花,脚步错乱,身上衣服渐渐被汗浸透。而南宫玉蟾毫不客气,招招致命,直逼的咎难有余地。在一连串亦步亦趋的剑花后,咎脚下一绊,仰面往下倒去。而南宫玉蟾却并没有收手的意图,眼看便要血溅当场。“黑魈——!”

感觉到南宫玉蟾的剑已经到了心口,咎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出口求救。谁也没有看清那个黑影是从何而来,闪电一样出现在东方咎和南宫玉蟾之间,南宫的剑被不明硬器隔开,巨大的气场直逼的他连连后退。来人被黑色的衣裤和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连兵器也不用,只凭一双手便挡开了南宫玉蟾,随即欺上前去,出手与他斗在一处。咎趁这个空档,从地上翻身起来,这几乎用尽她最后的力气,脸色蜡黄,嘴唇都在哆嗦。用手捂住腹部,踉踉跄跄想要往相反的方向退。眼前寒光一闪,一抹冰蓝的影子掠过,有人影挡住了她。好熟悉的香气。东方咎慢慢的抬头,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瞠目去看,楚天曦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眼中再没有一丝温度。可怕的念头在咎的脑中浮现,她却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她宁愿以为,楚天曦是来救她的。疼痛与慌乱让此刻的她无心思考太多,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人能像当日一样,展开怀抱,容她避一下风雨。对望间,楚天曦毫无反应,这让咎不敢奢望,却也不想就此面对能把她击个粉碎的现实,略侧开身,想往一边走,避开这严酷的局面。剑尖直抵眉心。咎弯着腰僵立在那里,看着眼前不到半寸处的剑锋,额上的汗滚下来,顺着颊边,滑落下去。去看那双眼睛,依然是波光粼粼,却为什么,有彻骨的寒冷。深邃的瞳仁里深不见底,努力地看,也找不到咎想知道的答案。咎的侍卫们与四周的兵士动起手来,各国的皇子大臣纷纷躲避,四周乱做一团,纷扰中,咎一切视若不见,只盯着天曦:你给我一个回答……黑魈击退南宫玉蟾,回身来扯了咎便要纵身离开。“走的话只有死!”

楚天曦的声音沉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黑魈闻言,停在当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咎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然在唇边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七公主是要咎死……”

楚天曦只觉的心仿佛要生生被撕裂开来,却也不能有半点流露,攥住剑柄的指节已泛了青白。楚天明自人群中站出,立在场边的空地上,“东方咎!你狼子野心,世人共知!竟然在我边境集结大军,妄图倾覆我楚氏之帝尊!上天有眼,让你落入我楚都之中,如今你已经插翅难逃,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东方咎连扫都不去扫他一眼,目光只落在楚天曦脸上,“只要你立下契约,若非出于防卫,有生之年,与四国和睦,永不兴兵,便可安然无恙。否则——”

仿佛是回答她一般,天曦依然是好似平静的声音,“你已经中了蚀心断肠散,腹绞只会愈加剧烈,三个时辰之内若无解药,便可心裂肠断而亡!”

天曦的这番话,几乎是屏着气息吐出来的,她怕一旦有一口气松了,便会忍不住泄露惊慌。“蚀心断肠散?”

咎疼到鼻尖都有冷汗冒出,却依然不曾皱一下眉头,“我当日只与灵儿说,她便是端鹤顶红来与我吃,我也一定眉头不皱吃下去的。原来不是鹤顶红,是蚀心断肠散……”

那日温暖好似只在眼前,可眼前却是这般你死我活,不再是掌指纠结,纠结的只是目光,连目光,天曦都不再让它有一丝温度。可谁又知道,没有温度的目光,是自拼命忍住泪的眼中而出。昨夜的楚宫。南宫玉蟾把那个装了蚀心断肠散的精致木盒递过来的时候,天曦犹豫着几乎不肯伸手去接。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所有曾经的暖意都会随着手里的东西而烟消云散,东方咎纵然深情似海,也不会在明天之后还留半点情意给她。手指抚过那盒子上镶嵌的宝石,天曦只觉得有什么哽在喉间,让她不能从容的呼吸了。“七公主,请记得,红色布袋里的是蚀心断肠散,蓝色布袋里则是解药,千万可别弄错了。”

南宫玉蟾细语叮嘱,神情很是温柔。楚天曦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脸上依然是怔怔神色。南宫玉蟾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什么了一般,轻轻解释:“只要在三个时辰以内服下解药,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公主无需担心,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来试验一下的。”

天曦听了,慢慢转过头,“真的么?”

“尽管放心。”

葱白玉指在那暗扣上轻轻一拨,盒盖便翻开来,天曦伸手拿出那个红色丝绒的束口袋子,扯松细绳。里面是如黄豆般大小的一粒粒药丸。“只要一颗,那东方咎便知厉害。”

天曦轻轻拈了一颗出来,端详一下这小小药丸,未及南宫玉蟾反应过来,径直送入了口里。“公主!”

南宫玉蟾大惊失色,“你这是做何?要试验的话,随便找个下人即可啊!”

楚天曦露出一丝苦笑,“我只是想知道,会是怎么一个疼法。”

“你——”

南宫玉蟾想不到楚天曦会有此举,心里很是不快,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公主还是快快把解药服下,何必去受那无谓之苦。”

天曦对他微一笑,并没听从他的话。半个时辰不到,天曦的脸上便有细汗渗出,南宫玉蟾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地催促楚天曦服解药。直到疼得几乎把银牙咬碎,天曦才在南宫玉蟾几乎崩溃的表情里咽了一颗解药下去。等那剧痛缓和之后,苍白着脸色,缓缓对南宫玉蟾道:“南宫太子所言果然不假的。”

南宫玉蟾脸色青黑,勉强笑笑,看天曦无事,便匆匆告辞了。咎,我虽不能不去伤你,却至少能够让你留着性命平安的离开。不让他害了你,也许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因为如此,楚天曦清楚的知道咎此刻的感觉,那已见灰暗的面色更是清晰的说明了东方咎在承受怎样的痛楚。离她吃下那碗粥的时间已经比昨夜自己服解药的时间更久了,那疼痛只会更加剧烈。咎,快些应下吧!服了解药,好好的回到东桤去,再不要兴兵,只做好你的帝王。即使从此永不相见,天曦无论在哪里,会在心里记得你的,求你快些应下吧……心中拼命的呐喊,奈何却不能让她听见,楚天曦只觉得几乎要难以支持下去了。东方咎收回眼中的凛冽,暗暗积聚起最后一丝力量,在天曦微离神间,纵身而起想自这里逃了去。蚀心断肠,即便蚀心断肠,也不要在这羞辱里死去!东方咎不知道,楚天曦的武功是如此之深,她的剑几乎是随后即到,直奔面门而来。咎心惊,本能的往左偏过头去,楚天曦的剑本是自左来的,收势已经来不及。左脸上一凉,咎却再也支持不住,直直倒了下去,黑魈一步抢来,接住她几乎落地的身体。楚天曦大惊,手上的感觉告诉她,那剑分明已经伤了她。咎落在黑魈怀里,白净的脸上看似毫无损伤。目光是直直的,好像看着天曦,又好像越过天曦在看着虚无的空间。片刻间,一道伤口自左眉中间到颧骨便裂开,横越过左目,鲜红刺目的血洇出来,瞬间溢满眼眶,继而遍布整个左边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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