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往常,他等一等也无妨,但他的手今天拆线,裴温居然都没过来陪他!
他原来是想要裴温跟他服软,但给他拆线那医生被他嗷的受不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他那个长相温润的男朋友怎么没跟他一起。
盛明炀回去后真是越想越气,心里的躁郁无法纾解,放在床头的领带夹便充当了他泄气的对象,狠狠踩了一通又想起裴温当时收到礼物时的笑脸。
就还只能把领带夹捡起来,拿手帕擦干净,最后眼不见心不烦,扔进床头柜里锁好。
烦躁的情绪在脑袋里纷纷杂杂的乱成一团,手机上却连一条裴温的消息也没有,盛明炀就又想到裴温如今的工作可比之前上大学的时候还要忙了,说不准等裴温想起他时,大半年都过去了。
算了,看在裴温总是背着他爸给他零花钱还不告密的份上,他就再服最后一次软。
来的路上,盛明炀接到了礼品店的电话,之前定制的冰山杯,原本是想着邮寄到国外给江渝的生日礼物,但他拿到手的时候,却觉得更适合裴温一些。
只是江渝那边,他还发过商家的照片给他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盛明炀又想,江渝善解人意的很,到时候自己再给他挑个别的礼物就是了。
盛明炀高高兴兴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心里想着,等裴温中午下班,他们还能一块去吃个午饭,然后下午他就在办公室等着裴温,晚上顺理成章就住到裴温家里去。
但怎料,才刚到公司,就被方璇拦了下来。
盛明炀一身反骨,方璇越是着急的拦他,他就越觉得裴温有事情瞒着他。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大。
裴温看了一眼对面朝他眨眼睛的段尘朗,心想这下恐怕是要被盛明炀误会了。
“裴温,需不需要我先藏起来”
段尘朗露出个调侃的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不用。”
裴温又没做贼,和段尘朗合作的人是盛明炀的老爹,遮遮掩掩的反倒令人生疑。
“让开!”
盛明炀还保持着最后一丝对女士的礼貌,当然,也和他手臂刚拆线,手里又拿着东西,不大使得上劲有关。
办公室的门被裴温从里面打开,他皱着眉头看门外那些探头探脑好奇宝宝似的员工们,开口呵斥了一句,一个个才从盛明炀身上收回了视线。
裴温摆摆手,方璇心领神会,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身后的盛明炀斜眼瞪了她一眼。
方璇心里慌的很,怕盛家太子爷记恨上她,但面上却稳的一批,神色淡淡,跟没看见盛明炀似的。
裴温额角抽了抽,把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行为丢脸的盛明炀拽进了办公室里。
“裴温,我有东西……”
盛明炀的声音戛然而止,段尘朗举着手和他打了个十分尴尬的招呼。
段尘朗已经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藏起来的,因为盛明炀的表情很难形容,但却实打实地让他打了两个寒颤。
硬要说的话,段尘朗觉得盛明炀此刻就像看见老婆出轨,还刚好被他亲自捉奸在床的“绿帽哥”
。
盛明炀微微眯眼,语气凉薄的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我是来和盛董事长谈合作的”
,段尘朗弱弱举手,主动解释。
“我他妈的没问你!!”
盛明炀长相本就凌厉,生起气来更显得阴鸷而冷酷,段尘朗和他相处也有一阵了,自认对他的脾气还算有点了解,但盛明炀连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齐思明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是他了。
签署的文件一式两份,段尘朗伸手拿了自己那份合同,并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这里,免得待会盛明炀火药桶彻底炸了,他还会白白挨顿揍。
段尘朗朝裴温道:“盛少爷似乎不太欢迎我,既然这样,裴温,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裴温歉意的朝他颔首。
段尘朗迅速关上房门出去了,路过乔桥和方璇的工位时,还勾人的朝方璇抛了个媚眼,心情很好似的来了句:“好好在裴总手下干,我看好你们哦!”
说完还顺带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乔桥的肩膀。
乔桥身体僵了一瞬。
裴温被盛明炀抵在了办公桌前,价值不菲的礼物也被随手扔到了一边,来的时候司机开车,他在后座生怕被磕碰碎掉,一路小心拿在手里的杯子,不过片刻,就已经失去了主人的宠爱。
盛明炀捏住裴温的下巴,蹙着眉,手指微微用力,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尤为冷冽:“裴温,他刚才叫你什么”
裴温别过脸:“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生什么气”
然而盛明炀沉默片刻却嗤笑了声,讽刺开口:“裴温!是你主动让他这么叫你的,还是他擅作主张”
真算起来,的确是他主动让段尘朗改口的。
裴温知道,盛明炀霸道,偶尔像小孩子般不讲道理,且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十分强烈,他和盛明炀上床,所以盛明炀也把他划分到了所属的“东西”
范围内。
可裴温不明白,盛明炀在发哪门子莫名其妙的火,段尘朗不过是连名带姓的叫他,不含一丝亲昵,而且这么叫他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在段尘朗这里不行
见裴温不答话,盛明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冷冷一笑,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只希望裴温没有骗他。
可当看到裴温遒劲有力的名字落款时,盛明炀眼中顿时跟火烧了似的。
他咬牙切齿的问:“这就是你们说的,段尘朗是跟我爸谈合作裴温啊裴温,你连说谎都不知道先藏好证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