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老太太也看傻了眼:“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您不是说要去找里正告状的吗?现在就去吧,本来上次我们就该去了的!”
秀娘冷声道,一把抓住她就朝外走。
钟家老太太心里大叫不好,死命挣扎不肯动。
可她一个老太太,哪里比得上年纪轻轻的秀娘?
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挣扎,婆媳俩拉拉扯扯的朝村东头走去。
这番动静不小,一路走过去,自然也引来了村子里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都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热闹。
钟家老太太一看,立马跟看到救星似的扯着嗓子大喊:“赶紧来人啊,救命啊!这小娼妇疯了!她要害死我!”
“究竟是谁要害死谁,您老心里清楚!”
秀娘回头冷声道,死命拽着她往前走。
两个孩子跟在后头,不停的抹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这隐忍的小模样看得人心疼得不得了。
有人见状就小声道:“不用说,肯定是这老太婆又跑去他们家闹事了!”
“一看就是!这些年了,她闹的还少吗?也是秀娘好脾气一直忍着,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上次她可是把毓哥的头都打破了!”
“就是就是!”
其他人纷纷附和。
钟家老太太听在耳朵里,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这次我没闹,是这小娼妇自己发疯!”
可这话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大家看看前面红着眼睛咬牙隐忍的秀娘,再看看后面一样眼睛红红要哭不敢哭的灵儿毓儿,各自摇头不提。
一看村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信她的,钟家老太太都快气哭了。
好容易一群人都移到里正家门口,钟家老太太唯恐秀娘又跟刚才似的发疯,赶紧放声大叫:“郭家小子你赶紧出来丫,有人欺负你婶娘,婶娘都要被人给欺负死了呀!”
话音才落,里头果然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里正郭行。
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心里就已经有数了,赶紧沉下脸:“干什么呢这是?秀娘你也是的,有你这样对自己婆婆的吗?要是给外人看到,咱们月牙村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就是!这小娼妇从小就不学好,现在更连我这样的老婆子都欺负上了,郭家小子你赶紧把她赶出我们月牙村去,什么东西都不许她带!”
钟家老太太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叫唤得格外欢快。
秀娘冷冷抬头:“这些年您是怎么对我们母子的,大家都心里有数!如今我也不求多的,既然娘您已经直接将我们母子不当钟家人了,那好,今天我就请里正做主,给咱们把这个家分了吧!多我的也不要,我只要属于我男人的那一份。”
“分什么分?分什么分?我们老钟家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休想从我们家分到半点东西!”
钟家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叫。
秀娘看都不看她:“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里正心里自有一杆秤。”
里正连忙轻咳两声:“钟家婶子,您别怪我说话直。虽说峰哥不是您亲生的,可这些年他也都是当钟家的孩子养大的,当初也是他顶了钟家征兵的名额。于情于理,他们都算是钟家的一份子。今儿个秀娘说要分家,也是说得过去的。”
“谁说的?当初我们只是看他可怜,捡他回家喂他几口饭。他去参军,也是为了报答我们家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可从没把他当做我儿子!”
钟家老太太瞪着双眼睛死命嘶喊,仿佛以为这样就能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秀娘闻言上前一步:“照您的意思,我男人是和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