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么也不让红锄先打个招呼,也没个准备。”
胥姜笑道:“不是您说让我把您当亲人么,来亲人这儿,一口清茶,几句问候就很好,也不用刻意准备什么。”
“那你还带什么礼?”
“不是礼,只是平日里觉得好的东西,给您和婶婶也带来尝尝。本来叫红锄带回来的,她不肯,便只好亲自带来了。”
话说得窝心,林夫子脸上神色也温和不少,问道:“听闻你那雕版已经刻好了,何时刊印?”
“还要请人作序,这书是拿国子监的名头印的,由杜先生一手监察审批,所以想请他来写。”
林夫子点头,“好,这样也妥帖。”
“装帧好后便给您送过来,应该能赶上春学。”
谈及春学,胥姜便借机将6禛的事儿一并说了,“这事儿在您面前说来没脸,我有半个学生,到了上了学的年纪,一直想给他正经找个老师。起先没头没脑,不知找谁,这遇着了您,就觉得再没比您更合适的人选,所以想来替他问一问,您可还收学生。”
“多大年纪?”
“八岁,翻过年便九岁了。”
林夫子点点头,又问:“你都教读了些什么书?”
胥姜抓脑袋,“便是《千字文》、《千家诗》一类蒙学读物。”
又忙夸道:“这孩子天资聪颖,学东西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许多东西一教便会,且又勤奋好学,是棵极好的苗子。我怕砸我手里,便不敢教太杂、太多。”
林夫子听她将人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也生了好奇之心,便道:“找个时候带过来瞧瞧。”
胥姜一听,安心大半,这事多半成了,又想到6禛如今的状况,赶紧将他的来历、身世交代清楚。
林夫子听罢,直皱眉,怒道:“这些拐子也实在无法无天,若不是被现,这孩子怕是要就这么没了。”
胥姜安抚道:“祸福相依,经那一遭横祸,捡回一条命,如今进了好人家,想必后福无穷了。”
“也亏得遇到了你。”
林夫子瞧着胥姜,心头越满意。
这孩子行事有章法,又宅心仁厚,且不拘泥教条,实在是难得,不愧是他那老友调教出来的孩子。
“待他伤好,你只管带过来,这人我收。”
“哎,那我便代他先行谢过了。”
胥姜起身拜了拜,又趁热打铁道:“还有一件小事,也是一件喜事,想要劳您费笔。”
“喜事?”
“我想请您写一份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