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甘棠像个木偶一般去商场逛街。
“大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袁标守在汽车旁,由衷的赞美。
“是吗?”
甘棠笑笑没有说话。她只是昨晚眼睛哭肿了,不得不用很厚的粉和眼影遮住。
来到商场,甘棠没让袁标跟着,自己去饭店吃饭,品牌店买衣服。每到一家店,她都假装多转了钱,或是退商品,让店员给他现金。
凑够大概两万,甘棠往停车场走。
彼时袁标正坐在驾驶座上,委屈的啃烧饼,看见甘棠回来,急忙下车开车门。
甘棠坐上车,感觉气味有点难闻,随口问了一句“你吃韭菜了?”
“大小姐,对不起。”
袁标尴尬的将藏起来的韭菜饼丢进垃圾箱里,打开天窗散味。
甘棠装腔作势的干呕两下。袁标吓的停车,连连鞠躬:“大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韭菜了。”
这些她原本已经习惯的恭维恐惧,此刻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不关你的事,可能是我昨晚喝酒喝多了难受,你送我去医院看看!”
“好!”
袁标立刻驱车前往医院。甘棠引导着,让他开到了曹云博所在的医院。
曹云博躺在病房里,透过清亮的玻璃,能清楚的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虚弱不安。
“护士,他怎么样?”
甘棠拦住换药出来的护士问。
“挨了一刀,挺长的一道伤口,不过不深,就是流了好多血。你说一个大男人,流点血就流点血,又不是没打麻药。哭了一晚上,也不嫌丢人。”
护士说着,仿佛意识到不应该这样说人坏话,连忙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就是随口问问。”
以后相见陌路,还留恋什么。如今她能做的,只是帮他交个医药费而已。
缴费时,甘棠看着手里的现金,仿佛一个个冒着白烟的狰狞人头,充满怨气。
收费人员看她磨磨唧唧的样子,忍不住催促:“还交不交了?”
“交!”
一个交字,仿佛自己也成了刽子手,可她现在身无分文,除了罪恶的钱。
甘棠交上钱,拿起缴费单,飞的逃离。缴费大厅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甘棠没有坐,直接爬楼梯下去。
爬到一半,双腿瘫软的人坐到台阶上,抬头看天,可哪里有天,闭塞的楼梯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