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薇先是懊恼,接着又是一喜,这不证明了她的威胁还是有些用处的,祁邶夜这位表哥,也没真的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便是皇后姨娘哪里,他便没法交代。
得知了这些,徐幼薇忙想去捡起匕。
突然,一只白皙如青竹般修长完美的手按住了她,徐幼薇抬眸便撞进东寄月如冬日寒潭般冷冽的眼眸。
他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她脖颈上的血丝,轻叹一声:”
我不是说过么,事情没有那么遭。”
徐幼薇怔怔的望着他,许是离得太近,鼻腔里都是他冷冽的气息,如此暧昧的碰触下,她不自在的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东寄月收回手,负手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很淡的笑了一下:“我这人素来睚眦必报,最不喜欢额外的疼痛,下不为例。”
说着也不等徐幼薇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墨韵怀中,淡淡道:“看好她。”
东寄月飞身而起,如蛟龙出水般的身姿,快朝祁邶夜等人掠去。
老太监见状,忙迎上来,拦在祁邶夜身前。
东寄月身姿一顿,似笑非笑的望着老太监:“几日不见,身体恢复得尚好啊。”
老太监面皮一紧,颤颤巍巍的道:“有老奴在,莫想伤害太子殿下。”
东寄月懒得与他废话,抬掌便劈了过去。
老太监连连闪避,然而东寄月只想战决,掌风又急又快又凌厉,没有半分留情,不过片刻,便将老太监打翻在地。
老太监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东寄月。
他可是宗师级别的武者,整个三国都是数得上号的,竟然在他手下半刻钟都没撑过,这简直不可思议。想起上一回,两人你来我往过来不下几百招,难道是他故意让着他不成?
老太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猜测,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人,这不可能!
东寄月可不管老太监的心路历程,他一掌拍开护卫的禁卫军,提着祁邶夜的肩膀飞回墨韵身侧。
这一切生的太快,一来一回不过片刻。
东寄月将祁邶夜丢给墨染,漫不经心的对凤止山道:“让你的人退开。”
凤止山见祁邶夜被抓,早就方寸大乱,忙道:“退下,全部给我退下。”
徐幼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他不是中毒了么,他不是功力只有三成么?这百万军中取上将级的架势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那番白痴般的行为,简直自取其辱。这人……这人,真他么的是个王八蛋。
徐幼薇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他们倒是安全了,祁邶夜怎么办?她总不能让她出事,自己可真是个劳碌命。
祁邶夜从一开始的惊愕之后,快的敛了情绪,十分配合的做好一个人质。
几人便这样带着祁邶夜离开了。
瞧不见凤止山的禁卫军后,徐幼薇凑到东寄月身边,讨好一笑:“巫王陛下,如今已经完全离开,这人质也没什么用了吧?”
东寄月似笑非笑的看她:“哦?你想如何?”
徐幼薇笑道:“这里好歹是临都,他又是大晋的太子,巫王陛下现在已经安全了,这人质带着非但没有用,还会招来追兵,不如放了他。”
东寄月语气淡淡:“不行。”
徐幼薇失望不已,一转头便见祁邶夜正看着她,眸光复杂。
她想了想,走过去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会尽我之能护着你。”
这话徐幼薇可没吹牛,自我威胁这事,对祁邶夜或许只有三成把握,但对东寄月可是百分之百,毕竟两人性命共享,痛感共享。
祁邶夜沉默良久,终于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这问话难住了徐幼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他是长生天的巫王,可是长生天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与他是什么关系,总不能告诉他连心蛊之事吧。
祁邶夜见她沉默,眸光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你就这般维护他么……”
徐幼薇想起自己曾经撒过的谎,更不好解释了,只得继续沉默。
祁邶夜喃喃道:“叶紫苏在牢里时,说你喜欢我,我还信以为真,没想到不过几日,你的心上人便换成了别人。”
徐幼薇先是一怔,那日他竟然也在牢里偷听,接着又觉得可笑,她不明白祁邶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喜欢过他,那样炽烈而执着的喜欢过,可是,曾经的他对她的那份喜欢明明不屑一顾,后来又有了凤宛云,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她想狠狠的嘲讽他一番,又觉得过去都过去了,实在没有必要,最后只低垂下眼眸,缓缓道:“人总是会变得,小时候不懂事,总是分不清男女之爱与兄妹之爱。”
祁邶夜直直的凝睇她:“你对他便是男女之爱?”
徐幼薇怔愣半晌,才明白祁邶夜说得他是谁,沉默一瞬:“是!”
祁邶夜闻言不再说话。
徐幼薇看着远方层峦叠翠的青山,也沉默下来。
只有墨染与墨韵相视一眼,不知该感慨自己陛下魅力无限,引得大晋贵女情深如此,还是该感慨这位徐姑娘胆子实在太大,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自家巫王身上。
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