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郡主于席间却冷笑一声:“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甚个叫民风彪悍,茹毛饮血!”
说罢,也不知她这纤弱的身板怎么做到的,忽然单手便掀翻了整张桌案,杯盏酒菜哗啦啦缀地,凌乱得一塌糊涂。
在一群贵妇慌乱的惊呼中,南华郡主拔了金簪便抵住罗夫人的脖子,冷冷道:“少在这儿指桑骂槐恶心人!你再说一句西南的不是,我燕明珠便是个蛮夷,不懂规矩。今日便带你一起去西天请佛祖圣断!你敢说——我敢做!”
离得近的贵妇人,甚至能看见一向华贵端方的南华郡主眼中的冷漠狠厉,全然不像是她从前悠闲优雅,侃侃而谈的模样,倒像足了一头舔舐鲜血的孤狼,更不像是个女人家。
仿佛这样带着煞气杀意的眼神,才是南华郡主金装玉砌下,最最本真的模样。
谁能想到有人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长安城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这么荒唐的女人!
罗御史为了此事,甚至参了忠国公一本,指责他不修德,不会教妻。
只无人敢提宫中那位久病的皇后。
再是闹,也心照不宣的避开郁氏,那可是陛下心爱的女人。
陛下只不咸不淡回了个“阅”
。当日又赐了两位夫人各一本《楞严经》,并命他们抄写百遍。
话这么多,想必是太无聊所致,多抄抄佛经便没空讲话了。
而若非罗御史闹上御前,陛下甚至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可见他作茧自缚了。
罗御史深觉丢脸,反倒回去令他夫人再多抄两百遍,这样才能记在心里,又以藤条笞之,只说是叫她加深影响,笞她亦是爱护她,这般才能不走歪路。
他天生要强刚正刻板,即便听陛下的指点,也要自己的妻子比忠国公府的女人更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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