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男的。”
我的话让那男的很是尴尬,妻子倒是不哭了,好奇地打量着我。林叔问我要不要把这话也记下进去,我撇了一眼旁边的某人,回道当然要记进去了。
昨晚这里肯定发生了恐怖的事情,这对夫妇没回家所以逃过一劫。周正他们无非是想知道我劝说那对夫妇不要回家的原因。如果回答不慎的话,我恐怕会列为涉案人员,不,应该说现在已经被列为涉案人员了。
整栋楼里的住户都出事,唯独这两个人逃过。而这两人的生活水准不高,平日除了加班并不会外出活动,尤其是花钱的活动。况且这两只说出来的理由很难令人信服。这样确实会让警方产生怀疑。
鬼神之说在警察面前可无法成立,但我也不能说是胡编乱造欺骗客人。
我对周正说道:“我能否与这两位说句话?”
“需要我们在场。”
我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那两人道:“你们担忧的事不会发生,请带上那张牌位离开,它会找到你们的。”
尽管两人眼中带着惊讶,却也松一口气。我跟周正说应该是先安顿他们比较好,毕竟他们呆在这里会破坏现场,还有一定的危险。
后者询问夫妻俩的意见,两人提出要带走那牌位。林叔将两人带出去后,室内就只剩下我跟周正。总觉得静下来后气氛有点尴尬的话。
“那两人之前死活都不肯离开,你一句话他们就乖乖听话,还真是神通广大。”
这话怎么有点刺耳呢,他分明就在不爽。不过,周正好像没什么时候是爽过的。
“只是刚好回答了他们担忧的问题罢了。”
跟警察说话真的有够累,尤其是这只‘包公’(黑脸)。
周正他们会在这里做笔录,而不是将我们请去警局,应该是那两人不肯离开。发生这种案子都不肯离开的话,应该是有特别原因。如果不是家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就是在等人,担心来者找不到他们。
不过看那妻子抱着牌位,之前来买香的时候我又说那老太太会回来,他们应该是担心她的魂儿回来找不到地方。当然这些不科学的事跟周正讲的话肯定会被说搞封建迷信。
周正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有什么是那两个人不能听的,现在说吧。”
他看出我想方设法支开那两夫妻,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觉得我越发可疑。
“其实也不是太不了的事。‘那边世界’的‘好兄弟’告诉我,昨晚这一带不安全,好像是帮派斗殴之类的。他们来买香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只是多嘴提醒一句。如果他们刚巧倒霉遇到危险,我就会失去一个客户。”
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是现在想不到更好的了。而且我说的是真话,真实的理由就是这个。只不过周正听了大概会认为是另一个意思。
正准备面对周正的‘狂轰乱炸’,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再盘问,把记录簿合上,关了录音笔。
看他站起来开门,我不由得问道:“这……这就结束了?”
他回过头来,那深邃的眸子带着些微调侃的意味,“难道你还有所隐瞒?”
“没有!”
我立即摆手又摇头。只是不相信这个难缠的男人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这种地方你不能久留。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知道总算顺利过关,今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但就在我刚松口气之时,周正却突然转过来弯下腰靠近,双如锋利剑刃般的眸子直视着我,就像要把我看个通透一般。
“我会去核实你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警方在‘那一边’也是有线人的。”
我禁不住抖了抖,心里毛毛的。这家伙果然有够难缠。只好希望他现在忙着调查这件案子,暂时没空去核实。
走出这栋楼,我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阳光照耀不能驱去了粘到身上的全部阴气,回去还得用柚叶烧水洗澡。
跟外面的鬼差聊了一会,我说回头烧点钱给他,这小子居然狮子开大口说要一百二十万,有够贪心的话。
果然整栋楼除了那两个夫妻之外全灭。具体情况那鬼差并未透露,只是暗示是‘人’干的。
但像这么残忍恐怖的方式,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
林叔负责送我回去,车子刚驶出人群,跟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身而过。我们前面刚好有个阿婆走过,林叔停下来等。我瞥到黑色车子的车牌上面有个‘军’字。
心里不由得一动,从倒后镜看到那车子停在楼前。有两个穿着浅绿色军服的军人下车拨开警界线走进去。警员只是稍微拦了一下,不知那两名军人说了什么,便大模大样地走进楼里。
无论是阿飘还是鬼差都很怕他们,立即退开很远。鬼差似乎在戒备,而阿飘们有些更是想逃走。
虽说阿飘会怕军人和警察,但是不至于怕成这样,鬼差也只是忌惮而已,不可能会怕。
此时其中一个军人转过头来,我认出是上次见过戴墨镜的那个。跟他一起的看体型应该不是养三只小鬼的眼镜男。
倒后镜太小,对方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视线却是直直向着我这边。心里咚地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安慰自己他应该不可能发现我透过倒后镜在观察他们。
我试着问林叔那军人的事,可是对方一无所知。不过他担心如果这事牵扯到军方的话就不会是普通的凶杀案了。
“为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
“你真的没看错那车牌有个‘军’字?”
在我点头肯定后,对方的表情瞬间都变了,“军方管的领域跟我们不一样,我不能透露太多。而且,带那个字的车牌并非本地军方。有他们渗和进来,这件案子会越来越复杂。希望只是我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