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瓶洒出的白色药粉见了血,立时消散不见了,不断渗出的血却慢慢凝固,终于停了下来。
魏方放松地笑了起来,“这是道长专门给哥哥制得止血药吧!真真好!道长真真是咱们的贵人!”
他口中的道长,正是那次救冷成与鬼门关的贵人,且这位道长有个旁的与冷成魏方表兄弟二人更亲近的关系,她正是冷成未过门的妻子。
冷成闻言脸上沉色退去,眼中浮现一抹柔情。而昏迷多时的未英身子一颤,醒了过来。
“啊!”
魏方高兴的大叫,“未英,未英,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哥哥刚给你止血了!”
未英听了他的话,这才完全醒来,赶忙给两兄弟道谢,冷成轻按了他,让他别动,“你的伤,少说也要养上半月。”
未英一听却急了起来,“那怎么行?我还得同阿真姐回话!”
他说着忽的想起了裴真,一口气提了上来,“她怎么样了?!”
☆、从长计议
?裴真没事,身上的寒症一散,她便提出要回韩府。
韩烺不放心,招了锦衣卫的驻医来给裴真看了一回。那驻医平日只给些锦衣卫的校尉、力士,或者诏狱里一些暂时死不得的人看病。
给指挥使的夫人这等金尊玉贵的人看病,还是头一次,自然是韩烺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寒症散了是事实,这位驻医答了,韩烺松了口气,嘘寒问暖了一番,心里想着锦衣卫冒出两个贼,还让这两个贼在眼皮子地下跑了,这事不是个简单的事,他得查,狠狠地查,夫人这边免不得顾及不上了。
他让人将马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所有人员挨个认了,这才亲自将裴真裹了被子抱到了马车上,派了一支亲兵,送回府里,自己则留了下来。
裴真安然回到韩府,未英那边的情形也传了过来。
现在满京城都是出动的锦衣卫,未英一身重伤,动弹不得,留在冷成兄弟处养伤也是好的。
她从前就听未英提到过,说儿时最好的玩伴便是魏方,那是个性子纯善的男孩。后来冷成魏方离了冷名楼,未英还每年与魏方通信。
未英留在冷家她放心,悄悄吩咐木原联系外面的兄弟,让未英好生养病,另外派了一位兄弟装扮成未英的样子,到唐家亲眷宿处混淆视听。
她将一切安排妥帖,这才换了半身尘土的衣衫,洗了洗头脸。
黄铜盆里倒影着她卸去妆容后的样子,那眉眼间仍旧平静,只有她晓得,这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与初初胸有成竹地卧底韩烺身边不同,今日今时,她觉的自己已经与被揭穿,只有一纸之隔了。
这张薄薄的纸,就在她一念之间。
哑巧上来给她换妆,她问哑巧手臂可伤着了。韩烺当时有多大的力道去捉哑巧,她心里清楚。果然哑巧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抿了嘴。
“抱歉,”
裴真叹气,轻托了哑巧的胳膊。她指尖微微用力,有淡青色的光晕出现在她指尖,一闪而过,哑巧却看见了,惊讶地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