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孩子:“你要给你妈妈找男朋友?”
莫非用力点头:“妈妈下班回家很辛苦的。”
他揉揉莫非的头发,头发舒软。母亲也说过他,头发软,脾气好,人的肚量大。
这么小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母亲,存着这样一份心思。这些天接近他,是在观察他,考量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适合当妈妈的男朋友。
他想到了,又好笑又有隐隐的辛酸。
莫北就问莫非:“你要给你妈妈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莫非讲的很坚决:“能给妈妈洗衣服、修灯泡、修煤气、通马桶、背米袋子。”
他笑了:“你要找的是保姆阿姨。”
莫非词不达意,嘴里咬着铅笔,鼓着腮帮子为难。孩子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他能懂。
他与草草的最初,无关爱情,无关欲望。这样结合,生出这么一个孩子,他需要居在何处来处理?怎样做都不妥。
那一晚面对坐在沙发上就要立时睡倒的莫向晚,他头一次生出责任感。
这种责任感是莫名的,他唯一的念头是给她减压。然之后,该如何?离答案越近,他越头疼。
只有一点尚算明晰,就算莫非是他的儿子,在莫向晚母兼父职八年之后,他哪里有立场从她身边带走他?这一份自知之明他是有的。
他的念头模模糊糊,直到莫非对他说了这些话。
之前的几天,他还能睡的很好。听了莫非的话以后,他根本就睡不好了。半夜起来看了卷宗又上网,发现先前相亲的姑娘在线。
他会同她聊几句,朋友一样。
莫北从小就比较照顾女性,姑娘们都能同他谈的来。相亲不成功的,有的还能当朋友。可偏偏就在莫向晚这里触礁,他也有点想不通,快要反复反省。
最近姑娘在恋爱,老是守着sn三更半夜等着在国外拍广告的男朋友上来聊几句。
这样的情形,除了他十年前同田西早恋时发生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发生了。他以为为一个女人彻夜难眠这辈子几乎就要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又是为了莫向晚,他心里思量到压根就要睡不着。
如果莫非是他的“孽债”
,他是不可以像电视剧里的男人一样,要孩子拿证明来确认。
他问姑娘:“有什么‘孽债’式的言情小说看看?”
姑娘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又问:“就是那种父亲认私生子的。”
姑娘发的就是彻底倒地的表情了。
后来他收了一堆言情小说,随意看了几本。做男人的不是把女人的孩子抢过来,对女人做限制性的暴力s,就是压根就做陈世美,打死他也不认。还有的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小说版,骗骗小姑娘们的眼泪水。